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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远口中呻吟一声,这才推了萧进,重重喘起来。
「大白天就做这事,你也不怕人笑话?」
萧进一笑,又欺身上去,刚说要除了陈之远衣衫,只听楼下许坚已是喊了起来。
「开饭拉。」
冷飞仍在林傲屋里,他端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嘴里低声说著些什麽。
林傲因蛇蝎美人之毒,胸中正难受得如火似燎,他躺在床上,不敢面露异样,只好转了身拿背对了冷飞,一手捏紧薄被,一手捂了嘴,不出一声。只是疼痛之下,身形略有颤抖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冷飞在一旁瞧得真切,心里只是冷笑。
熬吧,看你能熬几日。你想缠我一辈子,我就了结你这一辈子。
他看了林傲纵是极痛也不做声,心念一冷,便道:「你我相识已是廿年,我自认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却三番两次辱我。」冷飞想到痛处,闭了眼长叹一声。
林傲听他叹息,浑浑噩噩却不敢转过身来。
他当年因一时之气,设计抓了冷飞,又强要了对方身子。之後虽悔,却也希望对方能谅解自己一片真心。只是没想到,後来冷飞发妻知晓此事,羞愤自尽,原本已被自己劝说动心的冷飞也因此心灰意冷,萌生退意,更不提与自己之事。
对此,林傲亦是无话可说,哀求之下方跟了冷飞来到此地。
客栈开起後,他也只求待在冷飞身边。只是对方毕竟恼恨自己当年所为,脾气也日益难以相处,竟至今日。
虽然知道冷飞恨自己已久,但话却是这几年第一次听他说出口,林傲不知自己是该喜该忧,喜的是,对方终於肯当面对自己讲出心里话,忧的是,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仇雠不知何时才能化解?
身後冷飞又叹一声,林傲听得心痛,却无可奈何。只好掐紧手掌,以至指甲刺入掌心,血流满手。
「算了,还是先下去吃饭吧。」
冷飞看林傲身子抖得更厉害,只道是毒性所致,眼中一冷,竟微微有丝笑意。
他明知林傲起不来床,却这样说,无非是想看对方窘迫罢了。
果然,林傲一动不动,只是声音嘶哑难闻,喘了好几声才说道:「让我再睡会儿吧,实在是不饿。」
林傲,林傲,你果真不负你名字中的傲字。冷飞知道林傲只是因为毒性发作而无力起身,不愿在自己面前暴露出来。其实自昨晚起他便未进粒米,到现在又是一天晌午,怎会不饿?
不过,既是如此,冷飞也只作不勉强他,站起身道:「那好,你睡吧。好好养伤。」
待冷飞一出门,林傲立即在床上呻吟起来。他忍了半晌,不敢动弹,也不敢出声,只是如今却是忍无可忍,只翻了身子不住急喘呻吟。
此时林傲肺腑内已象放进烧红的火炭一样,灼灼似裂,他熬不过痛,口中呻吟已变哀号,又想起冷飞刚才那番怨艾,心中更痛得厉害,手乱抓到床柱上,竟生生挠出指痕。
此时他还不知,冷飞并未走远,而是守在门外。
冷飞武功高强,目聪也异於常人,虽在门外,但是屋内林傲压抑凄惨的呻吟声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思咐,这蛇蝎美人的确名不虚传,毒性猛烈阴毒竟能让林傲这样向来逞强的人痛成这样。
忽然,冷飞心中微微一颤,也不知是痛,是悔,是喜。
冷飞朝门内看了一眼,究竟看不到林傲在床上翻滚挣扎,也不想去看。
楼下饭菜已摆好,许坚正在炒最後一道糖醋茄子。
时风手里捧了一卷诗经细看,只是偶尔许屹端了东西走他身边过时才抬眼。
萧进和陈之远赶在饭前已是小乐一场,下楼时还各自整著衣襟,陈之远身形微钝,萧进连忙扶了他,却换来一副冷眼。
下得堂去,又见时夜以撩人之态坐在桌边,看了众人微笑。陈之远刚要冷目,方天正和刑锋已赶了回来。
本来中午他们向来没有回客栈的习惯,只是想了时夜在店里总是不安,当下也急急回来,生怕有什麽变故。
刑锋拉了凳子坐到时夜身边,低头耳语一般,只见时夜面色稍变,起身便随他上了楼。
方天正拿托盘端了三人的饭菜後,也不多说,径直也跟了上去。
关了房门,不等刑锋吩咐,时夜已经解了衣物,不著寸缕地坐到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