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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托福”;一批学生去打麻将;这在当时被叫做“托派”和“麻派”。前者嘲笑后者胸无大志;后者嘲笑前者自作多情。两军对垒;此起彼伏。在太平洋的那一边;布什总统一边解除禁令让三颗卫星出口到中国来发射;悄悄地把他的特使斯考克罗夫特派到这边来;和邓小平######见面;一边又签署命令;让在美国的四万中国留学生都有机会得到永久居留权。这叫北京的“托派”声威大震。直到有一天;政府下达最新指令;限制在国外没有直系或者旁系亲属者出国留学。真可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托派”分子立即一败涂地。清华大学有个叫刘兵的学生;就此写了一首《出国谣》。有人说这是“校园新歌曲”;也有人说这是“抗议歌曲”的一种形式。从来没有谁录制发行;却是那一年京城大学校园里最流行的歌曲。与后来的那些矫揉造作的流行艺术全然不同;《出国谣》内容平白;边说边唱;字里行间流淌着真性情;段落之间的过门;全是《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主旋律;以吉他扫弦伴奏;既快乐又悲伤:
唧唧复唧唧;有人念外语
嘴里ABC;耳边单放机
哥们儿你想什么;你心思在哪里
给我讲一讲;出国的道理
小时候爱做梦啊;长大了没出息
睁开眼看一看;现实的问题
一颗红心;早已交上去
可满腔的热血;还得养活我自己
苦学十几年啊;毕业是五十七
囊中羞涩;找不到亲爱的
勒紧裤腰带;日子还过得去
可论资排辈;活得没刺激
啦啦啦……
唧唧复唧唧;我也念外语
念出了ABC;我念不出好消息
文件发到手啊;我差点背过气
条条框框;都跟我过不去
我爹妈爱祖国;海外没亲戚
非直系非旁系;出国准没戏
我念过托福儿;也念过GRE
现在要回家;再念人民币
咸盐一毛五啊;面酱两毛七
今天你不买;明天买不起
啦啦啦……
唧唧复唧唧;再没人念外语
听不到ABC;只听到人叹息
哥们儿你别走啊;你要去哪里
陪我溜一溜;再见你不容易
我说大兄弟;你何必苦自己
眼看要毕业;还不赶紧改主意
向别人学习啊;不要信自己
作一颗螺丝钉;傻人有傻福气
薄的是学问;厚的是脸皮
受穷不受累;好歹有吃的
不要怕后悔;前途是拐弯的
不要怕忍耐;道路是加长的
多听爷爷的话;多唱奶奶的戏
美好的生活;幸福又甜蜜
啦啦啦……
崔健的能量
那时候这样的歌在学校里面有很多;校园歌手陡然走红起来;几乎全都渗透着年轻人的崇尚自由的本性和自认为被压抑的烦恼。有一首歌叫做《我的心需要你狠狠地敲》(这是90年代初期北大清华最流行的校园歌曲之一;为北大的两个学生巴特尔和杨单涛所作;前者以唱英文歌曲闻名;后者的脖子上总是吊着个十字架项链)。有一首描述了登上天安门城楼的经历:“楼上的人没有广场上的人多;楼上的座位不是我们能坐。重要的是多拍几个镜头;也是到此一游。”还有一首唱到了北京大学:“未名湖是个海洋;诗人们都在水底。灵魂们都是一条鱼;也会从水中跃起。啊……我的梦就在这里。”
现在的大学校园里已经很少看见人们围坐在草坪上唱歌的景象。草坪上的人倒是不少;可大都是相对而坐含情脉脉的情侣和到处跳跃的孩子。可在那时候;草坪是校园歌手的天堂。其中最有名的地方是北京大学###的那块草坪。每到周末傍晚;“草地歌手”纷纷来到这里;弹一只吉他;有时候是疯狂的吼叫;有时候是婉约的和声;总是吸引一大堆人围坐旁听;浸了一屁股的露水也不肯离去。他们唱自己的歌;也唱那时的流行歌;有罗大佑、崔健、齐秦、赵传、郑智化和黄舒骏的;还有李宗盛的《生命中的精灵》。有个名叫沐阳的北大学生每次都在这里流连忘返;直到多年以后还对当日情形记忆犹新:“有一帮人经常出现;可能是北大的教工子弟;唱得最好;他们爱唱崔健《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中所有歌曲;外加《一块红布》。”《新长征路上的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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