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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霓虹亮光让人感受到它些微的存在。
她靠在扶手上,和朵拉一边吸烟,一边喝着第五杯琴汤尼,其实她从大学时代离开姐妹会后就已经戒烟。她也很久没暍这么多酒了,她知道明天一定会宿醉,不过现在,她却宁愿选择这个温柔的抚慰,暂时远离现实的伤痛,将所有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和如影随行的恐惧抛诸脑后。从事发至今,她连睡都睡不安稳。
她问朵拉:如果他的人寿保险拒绝理赔的话,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会拒绝理赔呢?亲爱的?
没有死亡证明。
那太可笑了。
那么我就只能把这栋房子卖了。以法务助理的薪水,我不可能供得起房贷的。
她感觉到朵拉从后头抱住她。不要现在去想这些问题。你只需要知道有很多朋友爱你。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和班恩发生任何事的。
泰瑞莎将空酒杯放在栏杆上。
他并不完美。她说。
我知道。
和完美还差得远了。不过所有他犯的错,至少……他不会推诿卸责。我爱他。一直都很爱他。即使是在我刚发现的那时,我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原谅他。即使他将来再犯,我还是会留下来。我无法离开他,你知道吗?
所以,在他出差前,你们两个已经完全和好了吗?
是的。我的意思是,当然我还是会觉得很……难过。毕竟,他做了……
我知道。
可是我们已经走过最糟的部分。我们一起去做婚姻谘商。我们克服了。可是现在……我变成单亲妈妈了,朵拉。
来,我陪你去卧室,泰瑞莎,先睡吧!今天我们做了很多事,你一定累了。先不要收拾了。明天早上我再过来陪你一起收。
他已经失踪了十五个月,可是每天早上我醒过来,还是无法相信这种事居然真的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一直在等手机响。我一直在等他传简讯来。班恩一直问我爸爸什么时候才要回家,他知道答案,可是就像我一样……就像我还是忍不住一直检查手机一样。
为什么?亲爱的?
因为也许这次我看了,手机会显示有一通来自伊森的未接来电。因为也许这次,我可以在班恩问我时,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他,爸爸下星期就会出完任务回家了。
突然有人叫着泰瑞莎的名字。
她小心回头,过量的琴酒让她有些失去平衡。
她工作的律师事务所的年轻同事派克站在敞开落地窗的门槛上。
泰瑞莎,有人找你。
谁啊?
他说他姓赫斯勒。
泰瑞莎觉得自己的胃打了个冷颤。
是谁?朵拉问。
伊森的老板。真糟,我已经醉了。
要不要我去告诉他,你现在不能——
没关系,我也想和他谈一谈。
泰瑞莎跟着派克走进房里。
每个人都很用力喝,几乎大家都醉茫茫的。
她大一时的室友珍在沙发上躺平。
五、六个女性朋友聚在厨房,围着一支iPhone,神智不清地想用开了扩音功能的手机打电话叫计程车。
屋子里唯一清醒的成年人是她严格奉行禁酒主义的妹妹玛姬。她在泰瑞莎经过时抓住她的手臂,小声告诉她班恩已经在二楼他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
赫斯勒站在客厅等她,一身黑西装,黑色的领带松松地垂在一边,眼睛下还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她在猜,他是不是才刚离开办公室。
嗨,亚当!她说。
两个人很快地互相拥抱,很快地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很抱歉我没办法早点到。赫斯勒说,今天……嗯,今天有点忙。不过我还是想来看看。
谢谢,这对我很重要。你想喝点什么吗?
啤酒就好。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半空的啤酒桶,拿一个塑胶杯,装满。
她陪亚当坐在楼梯的第三阶上。
真对不起。她说,我有一点醉了。我们想要以快乐的方式向伊森道别,就像昔日大家都还很年轻的时候。
赫斯勒啜了一口啤酒。他只比伊森大一两岁。她闻到他还擦着多年前他们第一次在特勤局年终餐会遇见时他就使用的OldSpice古龙水,连西装的剪裁也都一样。下巴冒出一天没刮的红色胡渣。她看得出来他的手枪就挂在他的屁股旁。
人寿保险公司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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