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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了无挂碍……我亲爱的好朋友们!我在这里诚心祝福你们在人生的旅途上,都可以追寻到你们所要追寻的!芊芊,五月十日于灯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都迷糊了。只有若鸿,眼光落在窗外遥远的地方,内心思潮澎湃,激动而怆恻。子默脸色发青,眼神阴郁。“怎么会这样?”他大惑不解的。“什么剪不断,理还乱?什么云淡风轻,了无挂碍,简直像打哑谜嘛!”他抢过信来:“让我再看一遍!”“子默,”陆秀山说:“是不是你那晚送芊芊回家,让她爹娘有了某种看法……”“对了!”叶鸣接口:“她那个家庭,肯定对搞艺术的人有成见,所以,就把芊芊押到上海去了。”
叶鸣这样一说,大家都认同了。立刻,大家讨论着各种可能性,也分析着各种可能性。都猜测芊芊是“被迫”带走了。子默把信来来回回看了五六次,脸色一次比一次凝重。最后,他长叹了一声,说:“她这封信,短短数字,欲语还休!她不是被迫走的,她是自愿放逐的!也许,我认识芊芊还很肤浅,我不曾深刻的了解她,不曾进入她内心深处……也许,她要给自己一段思考的时间……这表示她并没有完全接受我!否则,她至少可以给我一封私人的信,写得清楚一点!”
“哥,不要泄气!”子璇热烈的说:“芊芊或者是被我吓住了,对婚姻大事,有些迷惑。家庭的阻力一定也同时存在,她毕竟只有十九岁,穷于应付,就暂时一走了之。好在,上海又不远,坐它一夜火车就到了。看你艺专教的课能不能找人代教,或者,等放暑假之后,你可以去上海找她呀!至于目前,你只好多写写信,发动情书攻势,我相信,真情可动天地!芊芊,她想明白了,就会回来的!”
“是啊!”钟舒奇拍拍子默的肩:“我从没有看到你被任何事情难倒,这件事你一定会成功的!”
“何况,”沈致文说:“还有我们这么多的好友,在支持你!”
梅若鸿不言不语,仍然注视着窗外的云烟深处。那云烟深处,是茫茫的水,茫茫的天。
一连好些日子,梅若鸿神思恍惚。他不眠不休的画着画,背着画架跑遍了整个西湖区。每夜每夜,他不能睡,点着灯,他从黑夜画到天明。几日下来,他已经把自己弄得满面于思,形容憔悴。这夜,他筋疲力尽,趴卧在床上,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闭上眼睛,他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睡梦中,他觉得有一双女性的手,缠绕着自己的脖子,有两片女性的嘴唇,温润的轻触着自己的额。他一惊,醒了,转过身子,他看到子璇笑吟吟的、情思缠绵的脸。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她温柔的问,怜惜的用手揉揉他零乱的头发:“我把你散了一地的画,都收拾好了!你需要这样没命的画吗?你知道吗?你把自己都画老了!”
“别理我!”若鸿有气无力的说:“让我自生自灭吧!”
“怎么了?在生气啊?”
“嗯。”“跟谁生气啊?”“跟我自己生气!”他转开头去:“我这个人,莫名其妙、糊里糊涂、自命潇洒、用情不专、一无是处,简直是个千年祸害,我烦死我自己了!”
“呵!”她笑了。“你还真会用成语啊,四个字四个字接得挺溜的!”她低头凝视他,长睫毛扇啊扇的,一对妩媚的眸子里,盛满了醉人的、醇酒般的温柔。“你也知道你是个千年祸害呀?被你祸害的人还不少呢,是不是呀?”
“我……”他愣着。“你到杭州来之前,祸害了谁,我管不着,到杭州之后,你一直在祸害我……”“子璇!”他惊叫,从床上坐起身子,真的醒了。
“把你吓住了?”她笑着问:“别紧张,跟你开玩笑的!离婚是我自己的事,我早就要离婚了!我决不会把离婚的责任归给任何人!”她眼波流转,风情万种。“我知道,没有一个女人能留住你,也没有一个女人能拴住你。你这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正是我向往的境界呀!现在的我,好不容易解脱了,自由了,这种感觉太好了!我这才深深体会出你的境界!哦,若鸿,让两个崇尚自由的灵魂,一起飞翔吧,好不好?好不好?”她俯下头去,将嘴唇贴在他额上,再贴在他眉尖,再贴在他眼皮上,再贴在眼皮上,再贴在他鼻尖……她的呼吸热热的吹在他脸上,她那女性的、温软的胴体,贴着他的肌肤。那强大的诱惑力,使他全身发热,每根神经,都紧绷起来。“不!不!”他挣扎着:“子璇,躲开我,躲开我……”
“我不要躲开你,我这么喜欢你,怎能躲开你呢?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用情已深了。如今再无顾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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