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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掀被子。
刘楚一把抓住他的手。
黄单没稳住身形,被那股力道带的身子前倾,摔趴在男人胸口,脑门刚好撞上他的下巴。
刘楚下巴疼,嘴唇还被磕破了。
黄单直起身子,坐在床头一边揉脑门一边抽气,眼眶也跟着红了。
刘楚看青年眼角有泪,“娇气。”
黄单刷地侧头,“你说什么?”
刘楚笑出声,有鄙夷,也有痞气,“大少爷,你上回说女人是豆腐做的,我看你是嫩豆腐做的,还没碰,只是出口气,就不行了。”
黄单的眉心蹙在一起,“刘楚,你刚才说什么?”
刘楚的视野里,青年红着眼睛,泪水蓄在眼眶里,他的睫毛眨动,一滴泪缓缓滑落,在他的脸庞上画出一道泪痕。
无意识的,刘楚给他擦掉。
黄单愣住了。
刘楚也愣,他突起的喉结滚了滚,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床前的人已经走了。
房里剩下自己,没别人了,刘楚抖抖被子,里头窜出来一股味儿,他捏住鼻子,花生不能多吃啊。
看看床上的盘子,里头还有一点花生,刘楚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吃了,他自言自语,“耳朵真尖,被窝里放个屁都能听见。”
四毛煎完药进来时,没见着青年,“宋少爷怎么走了啊?”
“他腿上有脚,想走就走,谁能管的着。”刘楚嫌弃的说,“你端的什么,味儿那么难闻,快拿走。”
四毛说,“老大,这是宋少爷给你带的药。”
刘楚瞧了瞧,黑乎乎的,一看就不好喝,“这玩意儿是要毒死我吧。”
四毛说他拿着药去找大夫问过了,里面都是上等的补气补血药材,不好弄的,“老大,宋少爷人真的蛮好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看,这是宋少爷怕你苦,给你的蜜饯。”
刘楚闷声端走药一口喝完,抓一个蜜饯含嘴里,甜味慢慢散开,苦味才没那么呛,“四毛,你见过宋少爷笑过吗?”
四毛摇头,“好像没有。”
刘楚让他出去。
第二天,黄单在花园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就被一个捕快带去客栈,说是他们老大的吩咐。
黄单去了那儿,刘楚刚吃过早饭,没在床上躺着,他坐在椅子上擦刀,眉目硬朗,轮廓分明,精气神很好。
“宋少爷,酒楼那案子还没破,所以我的弟兄们没时间照顾我,只能麻烦你了。”
刘楚拿布在刀刃上细细擦过,寒光掠过他的面颊,显得有几分冷峻,“我这伤在腿上,行动不便,别的倒是没什么要紧事。”
黄单问,“我住哪儿?”
刘楚的手臂一顿,又继续擦刀,“客栈有空房。”
黄单说,“你夜里自己行吗?”
刘楚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虽说右腿中了一枪,但他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嘴上却不受控制的蹦出两字,“不行。”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他好像也没有急切地要收回来的意思。
黄单说,“那我跟你同住吧,方便些。”
刘楚愣愣,“好啊。”
黄单叫下人去跟老太太打个招呼,说自己晚上留在客栈。
老太太最近念经念的都快着魔了,一天下来,几乎都在禅房里待着,也不知道是在求财,还是求福,求平安。
到了晚上,房间里的地上就多了一床被子。
堂堂宋家大少爷打地铺,传出去能让镇上的人们震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当事人的言行举止都很淡定,铺好被子就脱了外衣躺进去,准备睡觉,一点排斥都没有。
窗户没关严实,溜进来的风把蜡烛吹灭了。
房内陷入黑暗,刘楚的声音响起,“宋少爷?宋望。”
他缓慢地坐起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去踢踢床边地上的青年,“醒醒。”
黄单没睁眼,“干嘛?”
刘楚又踢踢青年的后背,“你去把窗户关上,点上蜡烛。”
黄单转身,“你怎么了?”
刘楚的脸被黑暗笼罩,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呼吸却有细微的变化,“没怎么。”
黄单去关窗户,点蜡烛,他的视线恢复,发现男人的面色很不对劲,像是在紧张,不安,戒备。
走近些,黄单才看见被子上有一只黑色的虫子,背上带硬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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