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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胡三太奶上了柱香。
及至此时,天已擦黑,苏剌对莫愁道,“你俩靠靠后,我试一试,帮你们看一看。”
苏剌净手净面,解开自己的麻花辫,晃了晃脑袋,披头散发地从墙上取下了文王鼓,又从匣子里取出了一根柳木旱獭皮的鼓槌。
苏剌萨满单膝跪地,一手执槌,一手执鼓,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双目深瞑,长长呼了一口气。
突然,她扯开嗓子,带着半是哭腔半是唱腔的调子呼号起来,“长生天!”
像是哀求一般,她开始呜咽起来,嘴里嘟囔着莫愁听不清的神调,不多时,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她仿佛失去了神志一般,悲怆着哽咽道,“长生天啊……”
就在这时,苏剌萨满猛地起身,狰狞地晃动着脑袋,散乱的头发随着身体甩动着,几乎要拧成一股麻绳。她一边击鼓,一边跳跃着吟唱。那声调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悠远绵长,又让人有些脊背发凉。
鼓声渐渐开始密集起来,苏拉萨满站定在原地,浑身哆嗦起来,她牙关紧咬,咯咯地近乎有要咬碎的可能性,神情甚是痛苦。
待她挣扎着圆睁着双眼之时,莫愁惊讶地发现,苏剌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瞳孔,之时青白色的一片,甚是��恕K��觳磺宓厮坛�鹄矗�
莫氏女,细听闻,看天数,本不尊。
念你诚心为汝母,老仙逆天来招魂。
老现如今把你问,是与不是莫犯浑。
景阳城中千尺地,裘氏富贵已三门。
一朝身死如灯灭,汝欲招魂却散魂。
汝母年今四十二,不愧天地不愧人。
温良淑德慈且爱,视尔螟蛉如己身。
如今遭难身横死,尔欲报仇肠断心。
劝君旦把恩怨抛,自有黄天因果真。
……
莫愁眼见她如痴如魔地唱跳着,仔细思量着她所劝解的话,所言尽是不虚,可平心而论,她又做不到。
莫愁活了千百世,怎堪不破天理昭彰的道理?可她还是不喜欢把“无能为力”和“在所难免”托付给因果报应。天苍苍地莽莽,人在其中,蝼蚁都算不得,怎可能诸事都有因果来循环呢?
若有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若有恩,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也应该在当世报还。
这时候,萨满停下了鬼哭狼嚎,她满头是汗,头发已经破马张飞地打成了一个个结,她脱离地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没有抬头,只冷冷地说道,“大仙言尽于此,尔等好自为之吧。明日你是何打算,再来问我。西屋有炕,你二人且歇歇脚。”
莫愁想要上前扶起萨满,却被她冷冷地拒绝了。莫愁悻悻地起身,与谢清明去了西屋。
土炕已经烧得火热,莫愁躺在上面,别提有多舒服了,几天几夜以来淋湿了的身体仿佛都清爽起来。她软软地窝在谢清明怀里,问道,“今天我夸你,你高兴么?”
谢清明一愣,“什么时候?”
“少装蒜,我说你比她想地还要好的时候。”
谢清明笑笑,“何必与外人道呢?”
莫愁噘着嘴,佯装怒意,“谁叫她先夸你来着,再说了,她还那么漂亮。”
漂亮,谢清明差点没憋住笑抽过去。眼前见的这萨满姑娘确实是杨柳腰,牡丹容,可一想到她还是昨夜风雪里其貌不扬的老妪,就很难把“漂亮”这两个字往她身上安了。
“噗……”谢清明忍了半天,才道,“你连老太太的醋也吃?”
莫愁转了个身,在谢清明下嘴唇处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多少年的老陈醋,我都吃。”
作者有话要说: 苏剌萨满:我都听见了啊!
第64章 准备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莫愁就叫醒了萨满和谢清明; 往景阳城走。苏剌萨满帮忙租了一辆马车,于是谢清明骑马; 莫愁和苏剌坐在车里。
苏剌脱掉了姹紫嫣红的大棉袄; 换成了一件淡粉色的夹棉长衫。依旧是杯口粗的麻花辫; 一缕碎发垂在鬓处,配上水灵灵的大眼睛; 格外妩媚动人。
荆钗布衣; 难掩天香国色。
莫愁捧了个汤婆子; 倚着窗户问道; “苏剌姑姑,您……贵庚?”
“十八; ”苏剌一边嗑着瓜子; 一边坏笑。
行,您脸皮厚; 您有理。
莫愁正无语,苏剌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你呢?恐怕也不是这张小嫩脸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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