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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自己弄得?”小宝贝突然又跟打了鸡血似的冲回来,一反常态地打开门,大摇大摆走进去,一会儿蹲下、一会儿跳起来,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碰碰那里,眼神闪烁不定,兴奋异常,配合她怪异的行动,她自己在书房里嘀咕:“天啊,天啊,真是太壮观了,我早就应该猜到,这个傻管家一个人吧还不大好办,两个人都这样,真是太让人兴奋了,太让人兴奋了!”然后她站定在书房里唯一没有倒的书案前,看见上面的一张白纸上的字和画后,拿起那张写着:我是君淡然的大字,兴奋地甚至有些站不住。
找出一张纸,把旁边的毛笔拿起来,放到舌头上舔舔,刷刷写上几个字后,压到书案上,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书房。
对着站在门外等她的翠花婶感叹道:“太有破坏力了,淡然哥哥,我真是太爱你了,你怎么就这么有破坏力呢?”
翠花婶听到她的感叹,脸色黑下来。
小宝贝却没看出来,问她:“君淡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
“这药你每天给元宝早晚擦,这药你给她早中晚都吃一粒,她要配合,眼睛准保结婚前能好。当然了,她要是准备当一辈子瞎子,把药扔了就行。呵呵,我回去看热闹啊,过两天回来。”小宝贝说完,觉得自己太有责任感了,怀着一肚子高涨的热情和窥探到小秘密的兴奋,冲出门去,连个再见也没说,就跳上车,往墓墓村赶去,徒留下一脸难色的翠花婶。
翠花婶和小宝贝都觉得君淡然不会马上回来,却一定会很快回来,没想到的是,君淡然居然连着6天都没有回到县衙。
这期间,元宝醒来,知道自己呆在县衙里之后,竟然安下心来,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可怜她,给了她时间跟那段美好的时光告别。当然,宝鼎老爹让范福海带来了消息,让她在这里修养,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第七天会接她回家,准备结婚。
元宝在此之前,一直惴惴不安,以为大人总会在下一刻回来。
可是,没有,仿佛君淡然突然在这里消失了、不见了。元宝在连续三天从期盼、害怕、难过、失望再期盼间轮回了无数次,终于淡定下来。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她觉得既然大人不回来,这也是天意。
还是不要相见更好吧。
翠花婶在知道她要嫁人以后,很是伤心,却什么也没有说,每天给她吃药、涂抹药膏,告诉她结婚时、结婚后要做的很多事情,元宝觉得,原来来这里是为了补上娘给她要上的课,虽然娘不在了,幸好还有翠花婶。
不过翠花婶并不是每天都有时间给她上新娘课程和已婚妇女必修课,因为大人匆匆离去前给她列了一个长长的单子让她准备。
她一直不知道这么多绫罗绸缎、衣橱箱子准备来做什么,直到小宝贝告诉她元宝十天后要结婚,她才痛苦地发现,原来,大人列出的是新娘出嫁的嫁妆。
每当她安排好一样单子上的物事,她就头疼不已,为何大人可以心细如发到这种程度呢?就好像在他手里已经嫁出去了好几个女儿一样,对所有的东西知道得如此清楚明白,让翠花婶毫无插手或者拾遗补阙的余地。可每当这种遗憾一出来,她又替大人心痛一分,她暗暗揣测着,大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这些东西想到、记下来、给她让她准备的呢?
她回到家里准备饭的时候,都会到元宝房里看看,通常第一句话是:大人回来了吗?
元宝这几天始终如一地坐在床边的一个小凳子上,用她的伤手摸索着不知道在刻什么东西,听到她问话的时候会扬起带着布条的脸摇摇头。很从容地回答她:没有,大人还没回来。
然后,翠花婶听到自己从心里生出怎么还不回来的深深叹息。
怎么还不回来?元宝要出嫁了呀?她没来由的焦急,可日子过的飞快,越快到结婚的日子,还不见大人回来,翠花婶就越生出绝望的感觉来,不知为什么的绝望。
可看到元宝,还是闷头在床边刻她的东西,好像待嫁、等大人和治眼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实是刻这个手里的小玩意儿。翠花婶为自己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心理很是难受了一把,可没有办法,她就是看见孤零零坐在那里乖乖听她说结婚的事宜、听她唠叨如何生活、听她说很多自己却很少说话的元宝,心里没来由地难受。想一把把元宝拥在怀里,摸摸她的小脸,攥着她的小手,跟她说,傻孩子,你总会幸福的。
可幸福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范福海来接元宝的那天早晨是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