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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死在他的手里,还可以向赵之阑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赵之阑能因此就相信他了么?
不见得。
他们白天的两句对话,现在想想,还是令夏无霜若芒刺在背。
司牧狐说:“我不能冒这个险”。
不能冒这个险,乍一听谁都会认为他是在赵之阑的性命担忧。事实上呢?真是这么回事吗?
万一“婢女”只是被射伤,而留下了活口,谁能保证赵之阑不会想方设法地逼供?
所以这个冒险,同样也可以理解为对自己身份暴露的担忧。
而赵之阑说:“你对我的关心,我从来都知道。”
他所知道的,是司牧狐对他的关心,还是算计之心?
两个互相提防着、连寻常对话都暗藏着玄机的人,却偏偏在面子上拥有着最亲密的关系,还要朝夕相对,这样别扭的事情,做起来很有快感吗?
……
夏无霜想了一夜,头痛欲裂。
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来,除了一个:她和司牧狐的世界,天差地远。
她,没有钱没有权,没有来历,更没有背景,没心没肺,简简单单一个丫环。
而他呢,纠结在权力的漩涡之中,心思缜密,身份复杂,立场纠结,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
他身上有太多东西,叫人看不穿,想不透,已经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既然如此,干脆就不要理解。
抱着这样的想法入睡,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里,她睡得很好,再也无梦。
第二天一早起来,风轻云淡,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好天气。
司牧狐照旧在洁白如雪的梨树下练剑,脸上的表情也是平和得不得了。
见到夏无霜出来,他微微停了一下,很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
夏无霜也淡淡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走到院中的水井旁边,打水洗脸。
天气炎热,用冰沁的井水洗脸,让人精神为之一霜。
她想,很好,两个人又回到了平行线的生活,互相都不干涉,不打扰。
若是在以往,洗完脸后,她会搬出一把小藤椅,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着时令的水果,一边看司牧狐练剑。
但是今天没有。
既然决定疏离,就要摆出疏离的姿态。任何能引起那种暧昧遐思的事,都免了吧。
而且,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昨天看到慕宁之后,目睹她那种精致的小女人气质,忽然想起,她冷落自己的面庞已经很久了。
穿越过来之后,一直过着最底层的生活,连最简单的护肤品也没有,更别提化妆。
来到流风轩以后,条件倒是具备了,却又觉得已经适应了素面朝天的简单生活,再加上这个时代没有工业污染,空气也好得不像话,所以司牧狐送给她的那些胭脂水粉,她都只是随意地放在抽屉里,从来没有动过。
现在,她将这些个装在小盒子小匣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都翻了出来。
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原料都是取自纯天然,没有现代的化妆品的浓烈香气,却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淡馥郁,胭脂粉,口红纸,描眉的炭块儿,每一件都是手工打磨,用在脸上,感觉无比地安全。
没有遮瑕液,睫毛膏,也没有隔离霜和粉底,好在夏无霜拥有天生白里透红的好皮肤,那几件化妆品只略微动了几样,就已经描画出菱花铜镜中薄施粉黛,眉目动人的美人儿。
正在得意地捧着镜子照啊照,房门那里传来敲门声:“无霜。”
这个时候来敲门的,也只有司牧狐而已。
夏无霜去开门,第一眼看见她的司牧狐竟有些微微地发怔,目光中竟像是有些欣喜。
夏无霜提醒他:“有事吗?”
司牧狐如梦初醒,有些尴尬地笑笑:“方才外面来人,说是赵之阑要见你。”
夏无霜有些吃惊,赵之阑要见她?有什么理由吗?
这可是料想之外的事情。
司牧狐见她迟疑,温柔地道:“那人在外面等着回信,如果你不想见他,我可以帮你推掉。”
夏无霜摇摇头:“不用了,去就去吧,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说罢,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往外走,冷不防听到司牧狐在身后唤她:“无霜——”
夏无霜回头:“嗯?”
司牧狐的表情很有些不自然,眼睛也在闪躲:“那个,你就这样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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