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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丹方圆此处没有不知底细的土匪,见她面生问道:“这位姑娘是?”
赵十七叹息:“迟大王也算在漠北混迹长久的人了,也有走眼之日?”
沙匪都是刀尖舔血之人,走眼便是丧命。
迟丹浓眉微微一张:“你就是赵十七?”经过了这一阵子关九郎的追剿,赵十七“奸杀”归小姐的事情已经在大漠传得沸沸扬扬,名不见经传的小土匪也如今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赵十七挺胸而立,道:“这只肉鸡我已经拿下了,你休得在我手里夺人。”
迟丹如今在漠北已经坐大了,很少有人这般跟他挑战,挑战的还是个年轻女子,挑战的缘由还是跟他抢男人,这事情很稀奇。
迟丹抱臂含笑,眼眸闪动:“赵姑娘在此处这么久,从来没听说你抢过男人。”
“大漠里俏货色少。”十七无耻地□:“难得遇上这么俊的凤毛麟角,实话告诉你,本姑娘这回是动了真心。”
“哦?”迟丹前后一思忖,已知两人的端底,讽刺夏泠,“夏将军,被赵姑娘看上,当真是你的福气。”
夏泠偏过视线不去看他们交涉之处。
赵十七一路乱讲,满嘴漏洞百出。他却明白这大漠,每个人都只靠实力说话。他等着赵十七拿出那份惊雷闪电般的身手。
果然,几句话一过,十七趁众人不留神,抢身而上,一举割断了迟丹坐骑的喉咙。
迟丹纵是武功高强,也被她的突然袭击弄得弃马而退。
十七存心震唬他们,不但搞得那畜生死不瞑目,还将血箭喷到了几个沙枭的身上。她割人血脉的看家本领一出,在场也都是识货的人,镇得众匪鸦雀无声。
夏泠虽早已避过视线,免看她这个手段。
但,只消想到君莫语便死于这种诡谲手法之下,他心中仍然忍不住地揪痛。可他也只能漠然盯着湖面,等待赵十七能够帮助他全身而退。
他在岂兰崖与羌零人和北祁人的战局虽看似赢了,然而大局未定只画了一个半圆,他的生死如今关系着接下来的情势,他输不起。
赵十七见唬住了对方,她的手指指着迟丹和他身后的弟兄们:“迟丹、孟昭旬、杨晔、哥舒剑!别以为我势力小,便认不得你们这些大王。今儿你们玩群殴,我只能认输。你们有种杀了我身后的那两个人,来日我赵十七一刀一刀,令你们天连山下群蛇无首,彻底翻盘!”
迟丹果然被十七的身手所震慑,他嘴角歪歪一笑,决定选择暂时不开罪她:“好,你带着你的情郎走。”
赵十七道:“多谢迟大王有心成全。”她回过身,重新拉住豆豆的手,向夏泠走去。
立在迟丹侧旁的哥舒剑轻声道:“大哥,这丫头看得心痒。”
迟丹拍他一下:“心痒什么,有本事去抢。”那赵十七虽然看似武功惊人,但她和夏泠之间分明有恩怨,他们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赵十七不敢久留,将夏泠的手上绳索略松了一下。
夏泠领会,在她将他拖上马的时候,手中运力推一把地。两个人配合着,做出赵十七内力充沛,很轻松便将他提上马的模样,将他压在马鞍上。
匪首赵十七,带着一副欺男霸女有幸得逞的丑恶嘴脸,傲然回头看看迟丹,带上豆豆挥鞭而去。
绕过大半个湖,穿过萧萧芦苇荡。
夜色朦胧,万星如点,深山幽远。
在走出迟丹的视线很远之后,赵十七方放缓缰绳,停在山边的草地上,为走向何处仔细衡量着得失。
就在她盘算之际,夏泠忽然自己松开绳索,翻身坐将起来。
他迅速伸出手指,一把掐住了赵十七的喉咙,随即猛力收缩,将十七用力拧转过来。
十七全无防备,被迫抬头看着他。
他亦低头紧紧盯着她看,看着她的脸色从苍白到绯红,再到惨白。他的眼睛里寒气森森,仿佛不仅要用手将她活活捏死,甚至还要用眼神将她一寸寸凌迟。
赵十七不明白他如何脱的困,她分明将他捆绑得很结实,她被他捏得两眼金星迸散,几乎昏厥。
夏泠出够了胸中恶气,才松开手。
十七倒在他的身上,又忙抬起腰,克制不住地猛烈咳嗽了起来。
他夺过她手中的缰绳,用绳索将她的手捆住,任十七弯着腰在他身前痛苦地咳嗽,夹紧马肚向东边的鹰嘴堡而去。
夏泠让赵十七取簪子,为她梳发髻之时,便已经不动声色地用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