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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草原姐姐们所说,第一次的感觉,并不好。
雅澜
清晨来得早,晶莹的露珠凝结在草尖。
夏泠将衣服穿起,慢慢拾掇着散落的杂物,看到十七的衣衫有些痕迹,遂拿到河水边洗净晾着。
回来看到那篝火已经焖了一夜火星了,他走过去将篝火踩灭。
一点细细的白烟升到空中,慢慢消失在蔚蓝的天色中。
十七从熟睡中睁开眼,看着他在收拾。
他低头踩着火,动作轻柔似乎不愿意打扰到她。
昨夜应该是新婚之夜了。
月色沉醉之中也不知道害羞,此刻想起来貌似还是自己主动撩拨的,有些说不上来的羞涩。十七将头重新摆平,她不知如何去跟他说话,想着等一会儿脸皮略微厚一点,再起来了罢。
她的脸皮还不曾厚起来,便贴着草地听到夏泠走过来的声音。
他的脚步自然不重,却一声声叫她的脸皮越发薄起来,火辣辣地从脸颊烧到耳根,不知道脖子后面是什么颜色……十七将头发抓乱在脸上,继续装睡。
夏泠看到十七还没有醒,走近她看看她。
以他的教养,没有未拜天地先入洞房的道理,也不知为何,遇上十七他便连连作出出格之事。想起昨夜月下的被掀银浪,心头也是一阵狂跳。
此时,赵十七尚在熟睡。
他明知该让她尽情休息,还是忍不住走过来。
一夜的春色尚留在她的腮边,脸上悠然开放着灼灼的桃色。
她大约睡得有点热,肩膀露出了一节。夏泠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她里面不曾着衣裳,毯子落下一角,皮肤沐浴在晨光中,在青草的簇拥中,如象牙一般引人目光。
正是“紫金地上三更月, 红藕香中一病身。”夏泠看得脸红心热,背却是空凉的,仿佛害着一场解也解不开的热病。
夏泠劝慰自己,苍天为证,大地做媒,赵十七从今往后便是他的妻子了。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两人之间本就该亲密无间的。
他特地再走近一些,准备对“熟睡”的赵十七给予丈夫般的照顾。
他为她将露在外面的肩膀盖好,又看到她的额头上,一缕头发沿着眉角到眼角,又从曲线柔和的面颊上蜿蜒下去,停留在嘴角。夏泠便将她的头发拢到后面,让她的脸面清爽一些。
低了头,很想吻下去……
夏泠又恐怕会吻醒她。
——其实,不用吻,已经醒了。
他灼热的呼吸一片片落在十七的脸上,她再不醒来恐怕要被他当作鸭子给烫熟了。
夏泠在吻与不吻中略微犹疑了一下,面前便亮起了两点懒懒的星星。赵十七装模作样地睁开眼睛认了认他:“夏……”
夏泠当即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也很似模假样地将她的毯子拉平整:“睡吧,时间尚早……”
“……”旺盛的日头将坐起来的十七晒得两眼发黑,他这话说得也太离谱了吧。
分明说错话的人是夏泠一个,两个人都跟作了亏心事儿似的,不敢看对方了。
夏泠将头转向一边,想到自己的脸上涂了黑膏,没必要因此难堪,遂又转过来,拿出他的镇静功夫对十七道:“那就,早些起来。”
“你背过身去。”十七一边摸衣服一边推他。
他看十七侧头盯着他,好似在监督他是否转身,便淡淡地道:“我转过去了。”
他气定神闲地举步离开她,衣衫飘逸地站到敖包前让她自己去穿衣。
他一心以平淡从容的举止掩饰心头的慌乱,竟将自己将十七的衣衫已经洗掉这件事情,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可怜蒙在鼓里的赵十七埋头找衣裳,寻来寻去竟然寻不到。
疑惑昨夜并不算很狂乱罢,看把衣裳丢何处去了?心头如骤雨打了梨花,她东倒西歪地手也乱了起来。
十七拿毯子裹了身体,站起来找了一圈,仍然没有找到衣服。心头犯急,又一跳一跳站在刻着“雅澜”的白石敖包前,低声地唤那昨日的夫君:“夏公子,我的衣裳你看见了不曾。”她的声音低到了地底下,一夜欢娱连衣裳都不见了,这是多大的笑话!
夏泠听到了,狭长的眼睛回过来,黑得看不清端底。
他好似思忖了一会儿,魂魄才一缕缕地归了位:“我给你洗了,放在河边晾着。”
啊?!
十七长舒一口气,怎么不早些问他,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