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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亲?”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一看,果是娘亲无疑。
娘诶,您老怎么来了?
娘捏着张绣帕,幽幽拭泪。
“若为娘的今日不来,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从此就醉死在这烟柳中了?”捂着口又呜咽起来,“夫君啊,子君真是对不起你,怎么养出这么个装酒的囊,盛饭的袋啊……就算到了九泉之下,奴也没脸见你啊……”
张子涯搀着娘,看向我的目光亦很是痛心疾首。
我止完痛包好没一会儿的额头,又开始泛着疼:“娘,孩儿只是……”
石澈很义气地帮腔:“子车夫人,请莫要误会。卞仁兄为人端正,是在下以事央求,强拉了令郎于此相商,令郎才屈尊前来。请夫人,千万勿要错怪了令郎。”
娘这才止了泪,通红的眼泡儿往石美人一飘:“这位公子是?”
石澈淡雅一笑,躬身行礼:“晚辈石澈,乃京都商人。”
娘双眼一亮,扒开张子涯的手,上前一步道:“京城来的?”上下打量一番,双眼更亮了:“莫非是皇商?”
我心头警铃大作,赶紧闪到母亲跟前,抢在石澈前头开了口:“娘,您含辛茹苦送我念书,孩儿却做出此等混账事……孩儿知错了,您这就领我回去,罚一通解气罢,孩儿甘愿以此谢罪!”
娘瞄了我湿漉漉的眸子一眼,将我脑袋往旁一拨:“这位石公子,您可认识户部尚书莘元淇?”
石澈很是尊老:“夫人慧眼,晚辈家中确实与莘大人有些往来……”
我哀怨的目光中,娘的笑容万般亲切:“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真是应了这句老话。想不到上一代没承到的天恩,下一代竟有了际会,石公子真是我家小廿的贵人啊——”说着,一双柔荑往前探。
石澈似有些受惊,倒退了半步:“子车夫人言重了。晚辈不才,自当竭力回报令郎相助之恩。”
常山一直默立一旁,见此状也蠢蠢欲动,一把两尺长的宝剑铮铮微响。
我心底大叫不妙,只想拉开恐已被常山当作刺客的娘。
娘将我伸过去的手一掌拍开:“呵,石公子有所不知,莘大人与我相公乃是同科进士,亦很有几分交情。你我两家既有此等因缘,石公子若能做个顺水人情,在莘大人面前替犬子作个引荐,民妇愿替公子做牛做马……”
天诶,连如此文绉绉而没骨气的话都倒腾了出来,看来娘这次是来真的了。
可惜,娘实在是挑错了对象和时间。
石澈微笑愈发僵硬。常山与另两名护卫交流的视线海潮般汹涌,只差从鹰目中射出箭来。
我使尽浑身解数,才把娘拖了出门,也顾不得她连声怨我错失良机。顶多以后平添一段被娘数落的谈资,这也总比小命丢了的好。
张子涯脑子被仕赢学糊过,自是很会见风摇摆,留下来不定怎样抱石澈大腿。娘借此再度大做文章,一路上将我耳朵念出了尺厚的茧子,回到书院时,连忆卿的苦水都差点倒不进去。
趁着娘煮梅花酒的当子,忆卿攥着盏影戏宫灯贴过来,继续重复方才已唠嗑了数遍的抱怨:“卞仁卞仁,你说尔思见到我,为何总是若即若离呢?为了她,我连星星都可以去摘!为了未婚先孕不得再嫁的狗屁道理,我连龙椅上那位,都敢骂啊……可她为何,就是看不到我呢?实在心痛,心痛啊……”
我抱着本《幽远集》正伤神,随口应道:“你敢骂龙椅上那位,我还敢骗蛟椅上那只呢。”
忆卿愣了:“蛟椅上那只?”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
我这才惊觉失言,胡乱拿了秦蓉的事来搪塞。也不知有否敷衍到忆卿,总之他是很快遁了。我深深叹了口气,脑中一团麻是剪不断,理还乱。
接连数日,柳夕寒都没露过面。倒是我娘天天破晓时分上门,比打鸣的公鸡还准时,一心撺掇我抓紧石澈那根竿子,以期明年上了京能多一条路子。
我嘴上应和,脚下也没闲着,出门出的勤快无比。到江离苑一打听,石澈果然给我留了住址。估计日前见了我那看上去长了市侩嘴脸,却缺市井心眼的娘亲,觉着小爷我也不会有多精明。不过经此一闹,小爷我倒是证实了心中猜想。
喜忧参半出了花门,余下一干哥儿掺着羡慕嫉妒恨的忧伤目光。
刚到南街口,一飞檐画壁的酒楼已蒙蒙入眼,再走近些,硕大的紫檀木招牌上,“洗墨斋”三个行楷大字龙飞凤舞。
这日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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