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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月继续平平淡淡地说:「清明阁总舵落在枫城,我会交代下去。总舵之内的金银财宝全数不会带走,华姐想取也罢,送人也罢,那些全都是你的了。」小七心里打着算盘,然后偷偷在宴浮华耳边说:「这样可以再盖一座浮华宫了,聘金不错,收了吧!」宴浮华一掌把小七靠得太近的脸推回去,小七倒回梨花椅上笑着点头:「互利互惠、互利互惠啊!」江湖人讲信用,说出口的话就无法收回来,于是即便宴浮华心里多呕心泣血,也只能用一双美眸死死瞪住柳长月,算漏了原来这人,真的有心。+++++隔没多久,小阙慢慢醒来了。一开始他只能清醒一会儿,但逐渐地醒着的时间越来越久,身体也渐渐好转起来。这段时间都是柳长月在照顾小阙,他任何事都亲手来,包括替小阙擦身、喂药、端着些清淡的食物到小阙床上一点一点伺候他吃。明明从来就是让人服侍的性子,这会儿却整个人都变了,无论为小阙做什么,柳长月总是一脸淡然,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小七想,那是柳长月真正开心时的模样。宴浮华在这段时间里观察着柳长月,发现这人的确与以前不同了,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但只放下一半,另一半仍留着看住柳长月。宴浮华在小阙能下床走几步路的那一日,开心得差点哭了,小阙抱着他娘,很认真很认真地说:「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这期间里,柳长月已经一点一点地把所有的事都说与小阙听,小阙没什么太过惊讶的反应,只是在柳长月说几句话而后朝着他看时,就点点头,表示他听见了。小阙自从剑伤好了之后,对柳长月有些不冷不热地。他这模样让柳长月有时看得心惊胆跳,偶尔夜里起来还得看看小阙有没有在床上,担心自己一不留意,小阙就自个儿走了。小阙康复,宴浮华要离开的那日,母子俩依依不舍地分别。小七说:「孩子大了总不能老留在自己身边,要让他去闯,将来性子定了,说不准会和他师父一样,成为名气响当当的大侠。」小阙送走了他母亲,然后出归义县的那段路,是柳长月走在宴浮华身旁。宴浮华冷冷地说道:「倘若你再敢让小阙伤了一根汗毛,我绝对会把他带回来,之后的事,也不是小七三言两语就能帮得了你的了!」柳长月的脚步停下,眼神平静地看着宴浮华的背影,他说道:「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那样的机会!」宴浮华离开归义县后的某一天,小阙在院子树下的那个秋千上缓缓荡着,小七坐在地上正嗑着瓜子,这时小阙看着美丽的夕阳余晖问道:「阿央,我在衙门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给你惹来麻烦了?」小七吐了瓜子壳,不在意地道:「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被罚了几个板子而已。归义县里哪个人不知道我背后有尊大佛罩着的,连打板子的衙役也不敢真打,板子碰上屁股像在挠痒痒一样,没事。」小阙荡着秋千笑道:「这样就好。」小七说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该不会真想在归义县当一辈子快班捕快吧?」小阙低头想了想,笑了笑:「我要出去走走看看,这回不戴面具了,坦荡荡磊落做人者,不需面具遮着掩着。」小七笑道:「这般挺好。」又问:「想往哪去?」小阙说:「不知道。走到哪算到哪,这样轻松些。」「那那个人呢?」小七瞥了瞥柳长月。小阙摇着秋千,然后微微挂着笑,低下头,没有回答小七的话。小七只见一瞬间,柳长月原本沉稳的气势,稍稍乱了。「情爱伤身啊‐‐」小七感叹。「你曾经对不起过多少人,现下换人家要对不起你了。现世报啊‐‐」小七有点幸灾乐祸。毕竟小阙那是他打小疼到大的,没想到一入江湖就悲催。一切归根究底就是这柳长月惹的,小阙醒来之后也没怎么和他说话,世间一物降一物,这清明阁主从今以后,就栽在小阙手里了。第二天,小阙收拾了包袱,说走就走那是他一贯的性格。昨晚已经和衙门里的人告别了,还把他娘留下的一张面额十分之大的银票交到南乡师爷手中,转达他娘的话:「是用来修缮衙门的。」南师爷瞪得眼睛都快凸出来,看得小阙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