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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秋景浓缘何有这样大的力气,那阴翳的眸子里,也不是素来天真任性的秋景浓该有的澄净无邪。
秋景浓的眼睛里,宛如深渊,深不见底。
秋景华讪讪地垂下手来,咬了咬嘴唇,一跺脚向远处跑开了,只留下脸色阴沉的秋景浓一个人站在湖边。
秋景浓不怕别人说自己。即便自己其实根本就是大司马府的嫡女。
可她无法忍受别人议论自己的娘亲。
娘亲那样清傲高贵,那样沉静美好的大家闺秀,原本是不必忍受平妻这样的窝囊气。只是因为遇见爹爹的时间晚了些,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只是因为晚了些。
想到两年后的大难,秋景浓一下子湿了眼眶。
她还记得阴冷潮湿的天牢里,娘亲抱着膝,永远沉默地望着那从小窗射进来的一缕月光。
秋景浓知道,那是娘亲在想她和爹爹初遇的那个千秋灯会。
那就是命定的姻缘,一个回眸一笑后,是两个人永远剪不断的缠绵情丝。
那晚的月色,一定很美。
那时她问娘亲,当初一意孤行地嫁给爹爹,后悔么
娘亲只是淡淡地绽开一个清邈的笑容,“不后悔。生死有命,若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不是如信,还会是别人。”
如信,是她爹爹的小字。
秋景浓活了一十五年,却始终不明白娘亲抛弃一切嫁给爹爹,至死不渝的那份心意究竟是什么。
后来她明白,那是情,那是爱。
可情和爱又是什么呢。
是娘亲可以为爹爹冲破一切阻碍,而爹爹却不能给她一颗完整的心。
爹爹没错,可秋景浓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她高贵美丽,痴情如斯的娘亲,却要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她看着娘亲念出爹爹小字时幸福的神情,完全没想到,临刑前一夜,娘亲竟然会先走一步。
也是那样一个清辉肆意的夜,她从噩梦里醒来,叫了几声娘亲却没有人回应。她借着月光慢慢爬到娘亲身边,却见娘亲永远微笑地睡了过去,身边是早些时候摔碎的瓷碗的碎片。
娘亲洁白的皓腕上绽开着一朵绚丽的红花,一路盛开,开到地上,开到远方,最终和娘亲漆黑的长发纠缠到了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娘亲静静地躺在那一片红花里,脸色雪白,神情安宁。
浓烈的味道缠绕在阴暗的牢房里。
娘亲的梦里,一定有她最爱的爹爹吧。
那个夜里,娘亲抛弃了爹爹,抛弃了哥哥,也抛弃了她,独自一人离开了这个阴冷的天牢。
那是作为清河崔氏女的骄傲。
秋景浓慢慢在原地蹲下来,抱紧了发抖的双肩。
不,她无法忍受一切重来一遍的凄苦。
若是一切终究无法阻止,就叫她先离开吧……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秋景浓听见了,却没有扭头,也没有起身,只是维持着那样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脚步声渐近,终于在她身后停下来。
“秋七小姐?”清澈的声音微微有些诧异。
秋景浓背对着他擦干了眼角即将溢出的泪水,转过头看向来人。
叶瑾。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都看见了么?
秋景浓冲她施了一个礼,便要转身离开。每一次见到叶瑾,秋景浓都没来由地陷入一种惊慌失措里。就像这一次,她原本是做好了准备,要问他关于玉佩的事情。
可是见了他,她还是想要逃。
叶瑾冷不防地拉住她的手腕,只稍稍用力,便将她拽回了身边。
手腕传来的温凉触感叫秋景浓心里一惊。
孤男寡女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叶瑾,你松手!”秋景浓低低地喝了一声,用力挣开手腕上的桎梏。
那人果然立刻放开了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子却还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线条优美的下巴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秋景浓见他这样,反而有些无措。
一直以来,叶瑾在她面前都是超出年纪的冷静,叫她看不懂,就像这一次,明明该是他尴尬,他却坦然的好像理所应当。
☆、第10章 后会有期
拽过少女皓腕的手火烧一般热起来,蜷起也不是,松开也不是,竟然陷入了他难以控制的尴尬境地。
这个小姑娘便是这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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