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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钱欣一瞧,喝,黑得像块煤球,偏偏又胖了许多,差点没认出自己儿子。
问他在乡下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和上林研究文学?
顾致远只点头,埋头吃饭不出声。
他心虚……还文学……上树偷果下河摸鱼,连吃带喝,他不是奔研究文学而去,整个就奔吃而去,一个礼拜净当吃货来着……
文学?
哦,对不起,我暂时把你给忘记了……
初中
怀桥市第五中学今天迎来了初一年级和高一年级的新生。
第五中学是所初中部与高中部并存的中学,从前被人称作杂货铺——但,从这届开始,为求摆脱这个称号,全力发展高中教育,1992年,是第五中学初中部最后一次招生。也就是说,三年后,第五中学再也不存在初中部。
他们很幸运,赶上了末班车。
初一部教导主任张学兵站在操场的大讲台上,挥手示意:“考进我们五中的,都是尖子中的尖子,看——”小短粗手臂指向对面。
“高一的师兄师姐们也入学了。我希望同学们以他们为榜样,在这三年里努力学习力争上游,在结束三年的初中生涯后,能够顺利考入高中部。在那里实现你们的大学梦想!”
高亢的激励结束,紧随着他谆谆善诱:“同学们,你们都是幸运儿。五中最后一批初中生,多有纪念意义呀,将来你们考上大学,走向工作岗位的时候,骄傲的对同学、对同事说,我来自怀桥五中,是最后一批考入高中部的学生!想想吧,多么地光荣,多么地荣耀,多么地自豪……”
秋上林站在队列最前排,于无人处翻个白眼。
老师,如果您的普通话能稍微标准一些,我会更加的自豪。
张学兵是山区长大,靠自己努力考出大山,分配到五中的老师。他身上有农民憨厚的一面,但自从出了山就发觉憨厚没用。城里人叫他们大老憨,并不觉得憨厚是种美德,反而嘲笑。
农民自有他们精明的一面,张学兵当仁不让的继承了这一点。然而精明过头就是奸。他在五中执教六年,辛辛苦苦靠着严厉的管理手段鞭策学生努力学习,好成绩给他垫底,好容易才成为级部主任。
回到家里,乡亲们都羡慕的不得了,以为他成了多大的官。张学兵自己清楚,他还差得远。
名义上叫级部主任,实际上也就是个打杂跑腿的。校长副校长,初中部主任,哪个都比他官职大权力多。
像今天给初一学生开会,谁也不爱来,推到他头上,再也无人可推,只得老实接着。
搬凳子挪器材,布置会场,样样都要亲手去做。
级部主任就是个吃气包。上面领导们不满意,下面教师们满腹牢骚。教师个个都是宝,哪能让他们出力气搬器材?学生毛都没长齐,也不好使唤。
可怜堂堂一位大专毕业生搬了器材挪凳子。现在好不容易不用动手,还不得趁着机会好好教导教导学生发一发心头怨气?
拉杂的罗嗦了总有一个小时,操场上站着的学生摇摇晃晃,都有些站不住了,他才宣告结束。
分班的结果早就已经知道。上林在一班,下林在九班,李长生是关系户,在上林的强烈要求下反抗无果,被塞进一班,继续悲苦的命运。秋下林乐得不知姓啥,终于脱离他姐的魔爪,终于能自在游戏自在交友,一班和九班,中间隔着八个班呢,就算她得到消息再冲过去揍人,也能望风而逃不是?
小算盘打得门清。秋上林不说破,看他得瑟。且先放一学期,期中考试成绩一出来,嘿嘿,摩拳擦掌,秋下林,你皮子又痒痒了……我不做恶人,我就负责在一边给咱妈递话递擀面杖。
五中临近水库,依山傍水风景不错。
距家很近,骑自行车只需十五分钟,像李长生这等非人类,脚下飞快的蹬,轮子飞转,十分钟就能到达。学校招收的大部分都是住校生,当然也有一小部分离家近,做走读生。学生基数大,走读生看上去队伍也很庞大。每到放学时分,俩保安合力拉开大铁门,走读生推着自行车疯了一般往外跑,只要走出大门,一个个变身成狼,鬼哭狼嚎一路呼朋唤友,说不尽的自在惬意。
秋下林和李长生都走读,秋上林坚持住校。
不住校就不算体会过学生生涯。她振振有词。
长生窃喜,捣捣秋下林:我终于也有自己的空间了……
俩小的捂着嘴掩不住笑意,张红卫拧了半天眉头,好说歹说才松口。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