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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风流浪荡子。走在他马旁的朱朱见他神情古怪,忍不住吃吃笑道:“少爷你好有面子。”
江照晚飞快地瞪了她一眼,咬牙低声道:“她们是你请来的?”
朱朱嘿嘿干笑了几声,“听说这样才显得够排场——这年头守礼君子已经不受欢迎,风流公子才是正道……而且她们本来也仰慕少爷,故此都没收我的银子,免费来捧场。”
江照晚一怔,想了想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对于这个机灵俏皮的丫头他也是无计可施。这样带着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城外,接近十里亭时远远看见有二三十人散在亭子周围,一顶火红色的花轿安放在大树树荫下,有个蓝衣人站在轿子边,似乎正与轿中人说着话。
有人去向那蓝衣人报告了一句,那蓝衣人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朝江照晚看了过来。目光相接,江照晚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顿时成了一张脆弱的薄片,万种思绪无处存放,呼啸而出,令他艰于呼吸。
那蓝衣青年微一怔忡,之后向江照晚展颜一笑,迎着他走了过来。江照晚勒住马头,翻身下了马,一句话尚未出口已被那青年轻轻拥住,“江大哥,许久未见了……”他轻拍着江照晚的肩,忽将唇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可是想死你了。”说完便立即松开了他。
江照晚恍惚觉得对方温热的唇在自己耳垂上轻点了一下,一丝甜蜜尚未凝聚成形,便有无穷无尽的酸涩侵袭上来,在他心口眼角汹涌,可最后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他也的确觉得好笑。
“是啊,四年未见了……不过以后我们成了一家人,见面的机会应该会多些。”江照晚淡笑着道。青年是新娘风歌雪同父异母的哥哥风入松,十二岁到十七岁期间一直借居在随音山庄,四年前才返回了京城风家。
风入松先是一愣,迅即露出一个笑容:“江大哥这话好生见外,从前我们就是好兄弟,在我心里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他飞快地瞄了江照晚一眼,忽然道:“说起来这些年江大哥倒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样子。”
江照晚笑了笑,“……我能有什么变化?”又忍不住打量了对方一眼。现年二十一的风入松比他小了足足三岁,四年前离去时不过与他比肩,如今倒高过他半个头。长眉斜飞入鬓,朱红色的唇角似笑非笑,墨黑的眸子似是波澜壮阔的海,又似是风云变幻的天。江照晚看见自己的影子落在其中,小小的闪烁着,一瞬间忽然失了神,仿佛连魂魄也被吸了进去,几度轮回却依旧万劫不复。
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青年真是自己认得的那个孤僻沉默的少年么?江照晚满心尽是陌生与迷惘。他强自收回心神,抬头看了看天,“时候不早,我们还是早些进城罢。”
“这么急着娶我妹妹么?”风入松凝目看着他,因为高了江照晚半个头,说话时他下意识微低着头,眼睫的阴影颤栗着,似是粘在蛛网上垂死挣扎的蝴蝶。江照晚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一颤一颤,仿佛时时刻刻都是生死攸关。
江照晚静静道:“我这是成全你,主动提亲的不正是你么?”回想起自己一年前乍闻他替妹妹向自己求亲时的心情,遥远得好像不是在这一世。
风入松听了这话面上笑容有些僵住。江照晚摇了摇手中扇子,勾唇云淡风轻一笑:“你这么急着将妹妹嫁出门,定是为了好以后在家里胡天胡地。”对风入松在京城的荒唐糜烂他早有耳闻。
“冤枉冤枉!我可是老实得很。”风入松连声辩解,“明明是歌雪听说仰慕你的美女成群结队,所以吵着要嫁——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说话间他上前牵住江照晚的手,“先不说这些。来来来,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不由分说拽着他朝亭子里走去。
江照晚不受控制地跟着他往前走,感觉到他的手干燥温暖,再不似从前那般阴冷,不禁有些神思恍惚。进了亭中,看见围栏上坐着个头戴纱帽的男子,纱帽四周有白纱垂下,遮住了面容。一袭深色绿衣随意散在围栏上,颜色无疑是刺眼的,却被他身上奇异凝重的气息强压了下来,成了一片死寂。江照晚站在他面前,只觉有股阴冷疏离侵袭而来,浑身的毛孔不禁有些痉挛。
“山亭,这位便是歌雪的夫婿江照晚,从前我在随音山庄寄居,全赖江大哥照顾。江大哥,这位是歌雪的表兄燕山亭。”风入松分别介绍道。江照晚听风入松说燕山亭是“歌雪的表兄”,而非他自己的表兄弟,那么燕山亭该是风歌雪母亲那边的亲戚——风入松和妹妹风歌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江照晚向燕山亭抱了抱拳,燕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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