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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怎麼辦?她戒不掉了,這種從未見過的真心,從未有過的溫柔以待。
被捧著、被哄著、被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的感覺。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模模糊糊間,她仿佛又見到了那個擔架,那具屍體。
那天她很漂亮,漂亮的不可思議,像去赴一場皎潔純粹的浪漫。
象牙白的旗袍,上面有用銀絲繡的玫瑰。
手腕上繫著一串銀鈴,兩個銀鈴盪在空中,隨腳步晃蕩,「叮鈴鈴」的響,盪入她眼眶的水珠子裡。
她目送著她離開。
安樹答參加了一場葬禮。
連敗蘇參加了一場婚禮,以她屍體的身份。
她的心臟悶到了極致。
陽台上跳動著遠方雲霓撒下的天光,星星點點的在欄杆上跳動。
安樹答握著欄杆的手指緊了緊,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裡滑出來,一滴接著一滴,像大雨……
小巧白皙的腳不知什麼時候懸了空……
地上一雙白色的亞麻拖,安安靜靜的並列在一起,此時空空蕩蕩的……
她□□著雙腳,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陽台的欄杆。
「篤——」
刺耳的電話鈴在耳機里炸開,隨後越過耳膜,喚回她的最後一絲理智。
她猛然驚醒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淚珠。
而她的半個身子已經探出陽台……
她「啪」一下退開陽台,當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驚慌失措的跑回了房間,把陽台的玻璃門牢牢的鎖上,因為難以平復的心情而大口喘著氣。
她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呼了口氣,才按下耳機的接聽鍵:「餵?」
「安樹答,你剛剛在幹什麼?!」耳機里的男聲似乎很急躁,語氣壓抑著慍怒。
這是溫喻珩第一次對她發火。
她愣了愣,然後笑了一聲:「想什麼呢?你誤會了……」
「什麼?」對方似乎是有些錯愕,語氣平緩了很多。
「你看天邊啊。」她細細的笑著。
笑聲像銀鈴似的,「咯咯咯」的很燦爛。
溫喻珩一手拿著手機,一邊朝天邊看去。
火燒雲。
橘色和粉色的漸變色霓彩,染紅了整片天空,漂亮的不可思議。
「是不是很漂亮?隔壁的樓擋著了,我想看得更清楚一點嘛,你以為我要幹嘛?」她無力的躺在床上,心跳加速的小心應對著。
「我以為你要……」溫喻珩頓了頓,沒把剩下的說出來。
但安樹答幫他說了出來:「要自殺?」
手機那邊沒聲了。
安樹答輕輕的低笑了聲:「喂,拜託?我有那麼想不開嗎?」
溫喻珩終於放下心來,輕輕嘆了口氣:「……抱歉。」
「你在樓下嗎?」
「在。」
安樹答偏了偏頭,看向那扇剛剛被她鎖上的玻璃移門,頓了頓,起身,又重新打開了……
從欄杆上往下看去,有一個懶洋洋的身影站在樓底下,從11樓往下看去,像一個小小的點。
安樹答眼眶熱了熱:「溫喻珩,我看到你了。」
「你家有人嗎?」
「砰!」外面又是砸東西的聲音。
她心力憔悴的閉上了眼睛,嘆口氣,有無限的倦意:「我來找你。」
她越過客廳的時候,兩人立馬不吵了,像是自欺欺人的鴕鳥效應。
她心裡笑的很諷刺。
但仍能保持面不改色的樣子離開:「我去住酒店。」
「砰!」從家裡出來的那一瞬間,好像有種莫名的魔力,她身上所有的不適都消失不見了。
好像那是一個盤絲洞,裡面有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
但把門一關,她就可以百毒不侵。
真是可笑的心理狀態。
她坐進車裡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恍惚的。
今天他又換了一輛車,卡宴。
「我今天不回家。」她把她整個人都埋進他的胸膛里。
車裡的空調開得很足,挨著他才沒有那麼冷。
溫喻珩看著她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周叔,回家。」
她愣了愣,抬起頭來看他。
溫喻珩揉了揉她鬆軟的髮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