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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面团当饵——这样的后果,是一整个下午过去,她吊在水下的网兜里,只有寥寥两三尾小鲫鱼,而旁边的老头子已用蚯蚓和糠粒钓了沉甸甸的一大兜,看得她格外眼馋。
“小丫头,你太固执了。”老人望着她手里可怜的小面团,意味深长地微笑,“对一种东西的固执,会让你看不到更多的东西,利益是这样,别的也是这样,你守着你的固执,永远也到不了外面的世界,你甚至抗拒着去多看一眼,对吗。”
“外面的世界么……?”关小熙低下头,远远地望着池塘边的水草在夕阳下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她不知道这个老人了解她多少,也许是远房的亲戚,也许是来看她过得好不好的他的朋友,谁知道呢?有一个人,关心她,对她好,这是她渴望的简单生活,她不愿去了解那其中的复杂关系,她只知这个老头的一番话如这夕阳下的水草,那么柔和,却带着倒勾的锋芒,直直地刺进她的心里,生疼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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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那小子,一直对我说,小熙是个坚强的女孩,更是个聪颖的女孩。”老人收拾了东西,走到她身后,继续用那种柔和的声音缓缓地说:“那个小子告诉我说他看着你的成长,连他都佩服得不得了,总是在我耳边说着你有多么潇洒,多么强大,我起始还不信,能让那个骄傲的小子认可的人物,原只有燕归来一个人。”
“你……认识我师父?”关小熙依旧望着远方太阳落下的方向,听到老人这么说,她竟没有多少惊讶,只是撅起细眉,她并不想听到“燕归来”这三个字,或者说下意识地抗拒这三个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这三个曾让她魂牵梦萦的字。
“燕归来不是你的师父了,你还不明白?”
老人直接绕过了她的问题,乐呵呵地拍着她的肩膀,嘴里却说着让她心凉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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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熙的瞳孔瞬间缩紧。
是啊,她已经不是他的徒弟了,只不过她一直欺骗着自己。
从很久之前的那一个冬夜起,他们之间最后的关系就已荡然无存,而她却逃避着,逃避着已经发生过的一切。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消沉,她就用充实而平淡的生活去学会遗忘,她对自己说她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她一个人坚强地生活着,用灿烂的笑脸掩埋着前夜梦回时的痛苦与失落,去迎接每一天的清晨,她口口声声说着这就是坚强,他不要她了,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她完全可以忘了他,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却不知她逃来逃去,还是逃不开一个字——“他”。
本以为远离了心底的执念,却未想跳进了更大的深渊——她徘徊在一个没有“他”、又处处有着“他”的世界,寻寻觅觅,不得出来,偏偏还跟鸵鸟似的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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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还是忘不了他么?
哪怕把那些过往,那些记忆,那些朝夕相伴的日子,统统压缩成一个单音节的字眼——她刻意地不去提他的名字,却因此让心底的沟壑越发撕裂、变大,那深深的裂缝里,是一道又一道流着血的疤痕,在她淡然而完美的外表下,没有人看得到。
这个老头却看到了。
“你是谁”这种问题在她充满的茫然与浑噩的双眼对上老头那张依旧慈祥微笑的面孔时被瞬间打消,她只听到老人喊她回家吃饭的邀请,她只听到自己没有多少犹豫的应答,于是,西下的夕阳中,纠结的少女就被有着狡猾笑容的老爷爷稀里糊涂地拐回了他位于郊区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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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煮鱼吃吧,哈哈哈,家里那小子说你最喜欢他煮的鱼汤了……”
下车的时候,老头的这句话在关小熙耳边响起,怎么听怎么耳熟,来不及等她有所反应,已看到面前的院门被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地朝她扑来,就好像一条等着主人回家的摇尾巴的大狗——事后,关小熙如此形容,换来颜可夹着一个鱼头砸进她碗里。
“小熙,很久没看到你人了。”
少年热情地拥抱着她,完全没顾及她晒了一天太阳汗涔涔的衣服后背。
“颜……颜可!你……你你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脑沟回路迟钝的某人终于开始懵了,她望望远处乐呵呵进屋不理的老头,又看看面前灿烂笑着的少年,顿觉自己像是在梦中。
长久的独居生活,整夜混乱或是绮丽的梦境,时常让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精神出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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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师父家呀。”少年挠了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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