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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纯色声线浅淡生辉。
他听到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是被风偶尔吹起的细微粉尘:“你可以选择喜欢游夜,这是你的事情,而他也有自己的选择,这是他的事情,你不能改变,同样我也不能。”
她的表情平淡到空灵,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参杂,就这样以高贵优雅的方式,不战而胜。
没有解释,没有争执,她的眸光没有一丝犹疑,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带着谦卑的高傲,就这样轻巧地,与所有女人分开了界线,于是他的世界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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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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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纯白映耀。
躺在床上的俊美男人掀了掀浓密的眼睫,然后在强烈的日光中眯起眼睛。
医院。
“你醒啦?”沈以凝有些局促地凑过去轻声说,“饿不饿?”
“你……是医生?”游夜缓缓撑起身子坐起来,慵懒惑人的姿态分外冷魅。
“是的,你是持续神经性胃炎引起的……”沈以凝有些紧张而机械地描述,却被游夜不耐地打断:“交款处在哪?”
沈以凝愣愣地看着游夜姿态仓促却优美地穿戴整齐,一时忘了答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美,真的好美,比海报上还美。
“喂。”游夜下巴微扬,慵懒冷淡的眸子不耐烦地盯在愣神的女人脸上,音质沉沉流淌,“你够了吗?”
“啊?”沈以凝骤然回神,有些讶然地看着他,她以为他是温柔而谦和的,像,像三哥一般,但不是,“哦……不用了。”
“谢谢。”生冷地甩下两个字,游夜抻了抻衣领便向门口走去。
“那个……”沈以凝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仍旧是忍不住出声叫住他,“你……”
游夜挑眉回头看她,示意她说下去。
沈以凝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夏流年?”
你认识,夏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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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树枝落下脆生生的枯叶,细微的破碎声响,寂静的秋夜,寞然突兀。
夏流年抱着柔软的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感冒已经快要好了,她却不觉得开心。
她知道他一直是那种什么都知道的人,比如他会告诉她她的铃兰显得萎蔫是因为什么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再比如他会告诉她吃什么会让肿痛的嗓子舒服起来吃什么会更加难受,当然,他能有时间跟她说这些的前提是,这几天他一直在家陪她。
夏流年自从跟他在一起就开始觉得自己无知,比如她可以把整个西方艺术史倒背如流,却不知道牛肉应该横着纤维纹路切而不是顺着才能把筋腱切断,再比如她可以随口说出任何一副名画的背景简介,却看不懂他电脑上曲折线条的含义。
窗外,夜色正浓,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
伸出手拧开床头的台灯,夏流年看了看闹钟,已经十一点多,他还在工作。
没有丝毫睡意,夏流年索性穿上拖鞋,朝他的书房走去。
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夏流年偷偷地透过门缝搜寻他的身影。
他很忙,桌上整齐堆叠一摞摞的文件,全部都是刚刚结束的视频会议上所用到的资料,他偶尔会端起咖啡杯优雅地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继续敲打键盘。
他工作的时候非常严肃,跟平时显得判若两人,周身全是冷冷清清的气息,这让她觉得他非常陌生,她终归还是有些怕他的。
“你怎么还不睡?”低沉的嗓音兀然扬起,打破了夏流年的凝神,于是她推门进去:“还没忙完呢?”
沈浩希抬头浅笑:“嗯,还得等一会儿。”
“哦……”夏流年站在他的身侧没了话,静静地看他。
“有事?”沈浩希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问。
“没……”夏流年摇摇头。
“那快回屋睡觉。”沈浩希柔声催促。
“我在这妨碍到你了?”夏流年不情愿地扬声诘问。
“嗯。”沈浩希随口应了一声,目光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莹白的屏光映着他俊逸的侧脸。
夏流年被一个“嗯”字噎到,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