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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我准备回去开家小餐馆或小杂货铺什么的,先过上自食其力的生活再说。”他说。�
我们吸着烟,闷闷地想着自己的心事。那个河南大学生又在叫卖盒饭了,我赶紧掏钱买了两盒,塞了一盒给他,他感激地说:“谢谢!不瞒老弟说,我身上不到二百元钱了,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了,每天只敢吃一顿饭。”�
我看着他吃饭时狼吞虎咽甚至憋出了眼泪,心中一阵酸楚,毫不犹豫地从皮包里取出一百元塞到他手中。�
“你干什么?”他惊呆了,把钱退给我。�
“你拿着!”我坚决地说,又把钱塞到他的衬衣口袋里,我抚着他单薄的肩膀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是我们的阵痛期,最痛苦难熬的时候,别灰心!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希特勒在我们这个年龄时还在维也纳街头卖画卖苦力呢?我们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把那些不拿咱们当人的家伙一个个地气死!在四川在陕西没有见到你,却在这里见到你几次,也算是我们的缘份,这钱就别推辞了。”�
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声音有些沙哑,颤抖地握住我的手说:“哥们,就算我借你的,请你留下你的地址吧,我回去就寄给你。”�
“地址可以留给你,但钱算我送你的,以后联络吧。”我们互写了自家的门牌号码,写单位是不可能的了。这时我才知道他叫陈凯。我又问他:“打算留几天呢还是回去?”�
“回去!我也劝你,深圳不是咱的地方——咱来的太晚啦,什么都饱和了,过剩了。这里不欢迎穷人,除非他身上还有油可榨,深圳就是他妈一台榨油机,这里的人无非是榨与被榨的关系。”他说。�
“我准备再等几天,看看还有没有被榨的可能,反正我还有五百多元钱。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想走。”他毫不犹豫地说,“留几天若找不到活干会更麻烦,只好去卖血了。”�
我一看手表刚好中午十二点,就对他说:“现在走还来得及,乘一点钟的火车到广州,下午四点有广州至成都的特快,我送你吧。”�
他几口吃完盒中的饭,站起来说:“走吧。”�
“你的行李呢?”我发现他连块手表都没有了。�
“手表拿到当铺换了几十元钱,衣服别人不当,昨天扔了,反正没什么值钱的,提着也麻烦。”他说。�
我们拦了一辆开往火车站的中巴车。我和他在大厅入口处挥泪而别,他几乎是最后一个跑着进站的。我有气无力地往回走,在一家杂货店买了杯冰镇饮料喝,顺便拿起电话,我想和艾玲讲几句话,这几天我总忘不了她。�
“喂,这是朱光辉家,你找谁呀?”是浩仔的声音,小家伙没有睡午觉。我没有出声,只听他骂道,“你有莫有搞错,神经病!”�
我挂了电话出来,游弋于钢筋水泥丛中,心中一片迷茫。我孤苦伶仃失魂落魄地浪荡了一个下午。饥肠辘辘的时候,我到一家快餐店喝了两碗白荷藕片粥,吃了几只叉烧包奶皇包。我在一家影院大厅的游戏机室杀红了眼过足了瘾,又在一家镭射厅看了部三级片。出了镭射厅我无路可走,呈大便状蹲坐在街沿望着五光十色的街灯中,花花绿绿的迷你裙摇弋而过,我望着那一双双撩人心弦的乌黑的大腿浮想联翩:她们是谁,她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她们做什么他们是否和我一样寂寞……
忽然听见有人在叫我,声音很微弱:“老板!老板!”�
我转身一看,居然是个乞丐!这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年男人,篷头垢面,戴一副旧社会地主家或典当行中的管家或帐房先生戴的那种小圆镜型,类似瓶底的高度的老花镜,他穿一件污迹斑斑的旧式老人圆领汗衫,手里拿着一只有些生锈小铁皮碗。他正死死地盯着我看。�
“老板,行行好吧!”我听不出他的口音出自何地。�
“过去!”我厌恶地转过身去。他居然又窜到我的前面来,双眼瞪着我。�
“老板,你大人积大德!”他又把那只有些生锈的碗伸过来。�
“过去!我和你也差不多了!”我喝斥道,他并不过去,手伸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眼睛死死盯着我不放,我居然有些心虚,好象我真欠了他的钱似的。我从来不习惯和人对视。�
“那么多有钱人你不去要,为什么偏找我要?”我笑起来,“我又不是政府,吃不完用不尽。”�
“你面善!”他说,脸上是莫名其妙的笑。�
我厌恶地转身,走几步却无法摆脱他,我气愤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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