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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来看,为了安她的心,这说法肯定经过夸大,但大差不差,应该也是郑氏的真心话。蕙娘不禁若有所思,郑氏却也好奇地向蕙娘打听,“难道你半点都不知道孙侯船队的消息吗?我们因含春弟弟在广州做事,都想要托人去问了,偏偏含沁又出海迎接孙侯去了,这会两人到了哪里,都还不知道呢,真是要问都无从问起,这也只能作罢。”
蕙娘听闻此言,唇边不禁跃上一丝微笑,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却并不说话,郑氏见她如此,便善解人意地转了话题,“含春还和我说呢,他在京中相识不多,如今又都泰半去南边了,倒只有一个权神医是旧识,正欲好生把酒言欢,想必此时我们在这里说话,他们男人们在外头,也已经攀谈上了吧。”
桂家看来是真有心参股,郑氏字字句句,都透着热心亲昵。蕙娘欣然冲她一笑,一开口却道,“这倒不能了,仲白虽然也受邀过来,但今日得出诊,却抽不出空。改日你们过来冲粹园,再整顿酒席,大家一道谈谈当年在西北的故事吧。我也有好些细节,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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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说得不错,虽说郑家体面大,但再大大不过定国侯府,权仲白的确是无暇□唱戏寿筵,他正在定国侯府内,给一个特殊的病人把脉呢。
“是受了毒虫叮咬,因此反复不能痊愈吧?”他抬起手,从容地道,“一经劳累,就又容易发起烧来?这就是因为当时毒疮虽然痊愈,但毒水被封闭在内,时时做患的缘故,侯爷环宇归来,早已经疲惫不堪,前阵子又从广州一路快马上京,面圣之后又立刻回府哭丧守孝,就是铁打的筋骨,如此折腾,那也受不住的。不过如此小患也不算什么,您底子深厚,不至于伤及根本的。就低烧也不妨事,一会割开皮肉,把毒水放出,自然就不药而愈了。”
割肉放血,听着就让人悚然动容,可定国侯孙立泉却丝毫不动声色,他的眉头就像是被精钢铸成一般,没有什么事,能抬得起它的一掀。虽说身着粗布孝服,光头未冠,可精壮身形、黝黑面容,自带着一股磅礴气势,充分地展示出了他的威严:这也是自然的事,此人能带领船队,横穿惊涛骇浪,甚至到达了那传说中的新大陆,再平安归来,岂是易与之辈?
“神医说这么办好,那就这么办吧。”他站起身来,自然有人上前要为侯爷宽衣解带,以便露出患处,方便权仲白用刀,权仲白也打开药箱,开始挑选适合的刀具,可不想孙侯却一摆手,沉声道,“我不惯有人在旁观看,你们都出去吧,只留夫人一个服侍就行了。”
侯爷发话,谁敢违逆?不片晌,一屋子人已是走得一干二净,连原本陪在一边的孙家族人都退了出去。权仲白正欲说话时,孙侯和孙夫人对视了一眼,轻轻从妻子点了点头,便一掀裙裳下摆,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孙夫人自然也不落后,这对地位尊崇的侯爵夫妇,顷刻间已经双膝落地,给权仲白行起了大礼。
“先生高情厚意,拔刀相助,将我孙家一手拯救出水深火热之中。”孙侯根本就不管权仲白的惊讶,兀自朗声道,“此等再世之恩,我夫妇杀身难报,请先生先受一礼,聊慰报效之情!”
说着,竟是不管不顾,冲权仲白所在方向,咚咚咚咚,连磕了九个响头……——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迟了一点,磕头情节总是写不好,删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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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决断
权仲白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像孙立泉这么实诚的侯爵,还真是首次得见。这几个响头;他是避往哪个方向;孙侯就往哪个方向移过来磕;他习武之人,行动矫捷的倒不要紧,倒是累得孙夫人手忙脚乱跟着转圈,差点就跌了一跤。权仲白大为不忍;只好勉为其难,在当地立住不动,受了这充满诚意的九个响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尤其孙立泉还要比权仲白大上几岁的人;这么一通头磕下来;放在江湖场面上,真是再大的恩都还完了。就是在这定国侯府里,权仲白心里也不是没有一丝触动的:终究是立国至今就封出来的老侯爵了,孙家行事,一刀就是一刀,一拳就是一拳,面子真是让人挑不出一点差错来……
“太客气了,实在是太客气了。”他亲自把孙侯拉起来,“你看,这毒血还没清呢,额头上又起了淤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不是治病,是打人来了呢!来来来,快坐――嫂夫人给脱个衣吧,这还发着低烧呢,还是先把毒血挤出来,等烧退了再谈其他的。侯爷现在可是国之瑰宝,发着烧还这么折腾,也太不自珍了。”
大家都是汉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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