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甑墓庖醯�付���蹦昴切┡慵薜纳鼗��眉绑巧倥��衷诙家咽峭鹱�i娥老,满面沟壑生,曾经如墨青丝也已抽出不少白发。
老一辈的侍女与跟随我而来的侍女相见,都忍不住低徊唏嘘,那情景令人触目就心生悲凉。在嘉瑞的侍女中,有一名为绿萝的侍女,按照辈分我尊称她一声“姑姑”。
绿萝对公主极为忠诚,公主逝世后,不少侍女忍受不了这里寂苦的生活,都逃离四散了。而她数十年来不离不弃地守着公主的故居,一日未废。
听到贵宾至,当绿萝惶恐地出来跪迎我,她看清我的容颜时,竟然老泪泣下数行,泣不成声道:“老奴记得当初陪嘉瑞公主来此时,公主惊世的容颜,免不了无可奈何地凋零。今日见到宜睦公主,不由心中万千事翻搅,感伤至深。”
我身侧的侍女都是愔愔无言,听闻此语亦是忍不住落泪不止。
繁逝,这里就将是我孤老的归宿吗?心中凄凉,望着浊云滚滚的天幕,但愿我还有归鸿可看。
绿萝姑姑带领我参观了繁逝全貌,嘉瑞出身尊贵的皇族,从小受到良好的文化氛围的熏陶。当初她告别帝都,更甚至如皇后所言割舍至爱,作为新嫁娘来到北奴,却受到夫君如此的冷遇。莫说一位血统高贵的公主,就是普通荆钗布裙的女儿,对此也是不能忍受的。移居别院,不得入宫,若是柔弱女子遇上这事,悲伤终日,以泪洗面。若是性烈一些的女子说不定就羞辱难当而自尽了。
但是,皇朝第一公主嘉瑞,不是尘世中的一般女子。
据说她居于繁逝的时候,最先做的一件事是搜集在她之前和亲公主的资料,考究生卒年月,及远嫁事迹。如果因年代久远而佚失的,则保留姓名。嘉瑞亲自执笔,用其婉丽清雅的文辞,为那些在漠北朔风中飘零的红颜,纂写了一部《大漠香尘录》。在繁逝中开辟祭祀堂,为每一位和亲公主设立灵牌,点上祈福的长生灯。若有遗骸在的,则千方百计地通过两国使者送归故里安葬。
做完这些之后,嘉瑞凭其出众的语言才华,致力于将从胤朝带来的书籍翻译成北奴文字,她曾数次上疏其夫君歌珞推行教化,建立文化体制,却向他未怨尤过自己的处境一句。
嘉瑞本人温良谦恭,品性贤德,逐渐赢得了歌珞的尊敬,还有较好的声誉。若她不是不幸早逝,或许凭她的努力,胤朝与北奴的边境还可以多维持几年的相安无事。
我翻看公主亲笔誊写的《大漠香尘录》,是以史书的体裁编写,有些和亲公主的事迹保存得比较完备,有些只是留下简单的生卒年月,还有出嫁日期。她们大部分不是皇帝的亲女,较多是宗室女子,原本是郡主翁主,后被封作公主和亲。还有极少的人如我这般,既不是皇室女子,又不是宗室女子,而是朝中高官的女儿。
然而嘉瑞是真正的皇室亲女,货真价实的公主。
我一页页地翻阅过去,洁白的纸页中仿佛每一张,都点点滴滴地洒满了如花娇颜的女子的血泪,其中最后几页是空白无物的,这些空白,难道嘉瑞是将其留给她自己?
我已无心再去臆测。
入住繁逝的几日,我常常夜间梦魇缠绕,不得安席。我手腕上的割伤未愈,心冷如死灰,自己没有求好的意思,整个人渐渐地消瘦颓唐下去。我身上带着伤势,体质虚弱,又勾起在帝都时就落下的旧病来,时常咳嗽不止。
夜间在床榻上辗转,我睡得很浅,睡着之后亦是梦魇不断。玉笙有时彻夜地守在我的床前,抱着我啜泣道:“小姐我知道你心中有事过不去,你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我怔怔地看着玉笙,眼眶每次都是流到干涸,泣不成声地道:“……我想我的母亲……”我裹着被子抱膝蜷缩成一团,指尖不住地绞着被角,我的妈妈浣昭她现在哪里?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我从未有过如现在这般孤独寂苦的感觉,就像天地间的一切都弃我而去,空茫的寥廓间,唯有我一人茕茕孑立。
最无聊旧日,尘笺蠹管,断阕经岁慵赋。幽寂的空中,冰蝉斜影已转。我不知我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走到这里。
嘉瑞设立的祭祀堂中,盏盏的长生灯如星子般的火光跳动,仿佛一颗一颗落寞纤卑的灵魂。我走进时,正中桁架上盘旋而上的一排又一排的灵牌前,都亮着一盏莲花状长生灯。尽管有灯光,还是显得桁架的阴森深暗,每一座灵牌都代表着,一个曾经如花似玉的美貌少女。现在她们在桁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神情也许是悲悯,她们自己都未勘破,更何来的悲悯他人,也许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