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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会长,六年中,我寻找、采访“驼峰航线”,第一个见到的老人就是他。问老人:“二十四小时飞行是什么样子?”
老人回答,那可要紧张多了,不停、不间断地飞。一个机组一天飞两个到两个半来回,汀江——昆明,两个来回,有时再多飞一个单程,或是到昆明、或是到汀江。
这个机组下来休息,那个机组再上,只要是没摔,飞机肯定是不歇着。
陆元斌老人也说,换人不换机,每个机组连续飞四天才有一个休息,一个机组每个月飞行时间普遍在120…140个小时左右,有的更高,160以上。
疲倦,极其疲倦和高度紧张。
和疲倦、疲惫作对的,是恶劣的天气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敌机。
飞越“驼峰”场景三:机长、副驾驶、报务员角色大互换戎世明老人一直在“中航”担当地面报务员。老人说,二十四小时换人不换机飞行不久,空勤人手严重短缺,于是让他临时顶替,做空中报务员。老人飞行驼峰航线次数并不多,但就是这么几次的时间,照例让人惊心动魄。
那是在执行加尔各答——汀江——昆明——汀江任务中,飞机在汀江起飞后,还没到“驼峰”上空呢,就遇上了强雷暴。老人说,静电干扰,定位、无线电全部停止工作,飞机就在瓢泼大雨中摇摆、挣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准确方位。机长是个美国人,和雷暴雨拼尽精力后,无计可施,干脆把驾驶盘交给副驾驶洪启民操纵,自己索性不再负责,离开座位,躲到后舱,跪在地板上祈祷。
老人说,那家伙意思就是说,我认命了,你们愿意怎么飞就怎么飞,我就等着摔飞机了!
愤怒的洪启民接过驾驶盘后,转过身来,对戎世明说:“他等死,咱们不放弃!”
对!
两个年轻人坚定地点点头。
从来没有独立操纵过飞机的洪启民坐到了机长的座位上,而本应该坐到后面位置上的报务员,坐到了副驾位置上。
又是机长“撂挑子”,副驾“升”机长,报务员当副驾。
隔着油门把柄,两个年轻人互视一下,用力握握手。
首要的是先找出C…47现在所处的方位。两个人都记得,飞机钻进雷暴之前还未到“驼峰”上空,后来证明,这是一个非常重要和果断的判断。
洪启民看看坐在右手的同伴,从“机长”的眼光中,戎世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轻轻点头。
洪启民咬紧嘴唇,踩住方向舵踏板。
不时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鸣、瓢泼的大雨中,载着沉重货物的C…47缓缓转向。
两个年轻人敢这样做,是因为经过大概估计后,飞机的位置离“驼峰”还有一段距离。
如果是在“驼峰”上空,这样的“转向”无疑是死亡的代名词——随时都会撞到两侧的山峰。
但也不完全可以肯定,在这样的强雷暴中,“估算”实在是太不保险了。也许随时都会眼前一黑,接着
C…47在慢慢转向,戎世明把后座的耳机扯过来仔细侦听,他要利用C…47这个转向,在杂乱的无线电回波中,辨别出肯定是微弱信号的汀江导航台,此时,这个微弱的信号就是他们惟一的生的希望。
罗盘指针在强雷暴中大幅度摇摆,计算时间,能推估出,C…47的转向已接近一个水平封闭曲线。
耳机里全是杂乱的回波产生的刺耳的、毫无“章法”的怪叫声。
如果转了一圈还没找到导航信号,那可真就是完了——不知该往什么地方飞!
后舱的“机长”,一脸土灰色。
就在眼看C…47马上把水平曲线那个缺口“封闭”上的时候,如果没有保险带扣着,戎世明简直都要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大声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在杂乱无章中分辨出的汀江导航台的信号极其微弱,在强雷暴下的挣扎中,C…47竟然没有出现太大的偏航,飞机是整整掉转一个身子,向前变成了朝后,戎世明把导航仪对准了汀江,死死盯住了微弱摆动的指针。
C…47终于冲出了雷暴,离汀江机场越来越近。
近了、近了,在耳机中,已经能听得到塔台上传了声音:78号(C…47代号),欢迎平安回来
老人说,正当他和从未独立驾机落过地的洪启民商量怎么降落时,一直在后舱“等死”那个家伙走进了驾驶舱。
第十三章 三个篱笆一根“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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