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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抛物。从机长前方风挡玻璃往外看,一片湛蓝的天空撞入眼帘——飞机冲出浓云!
三人长出口气。
还有一次,1944年6月,也是从汀江飞昆明,老人说,好像是所载货物中有抢修中的“史迪威公路”的筑路器械,于是飞机临时在云南驿落地,等卸下一些货物后,再起飞。
起飞时一切正常,三十分钟后,左发动机突然起火。
老人说,都过了“驼峰”了,快到昆明了,谁都没想到这架C…47会来这么一手。
在驾驶舱里看得真切,左边发动机火苗加浓烟。机长歇尔(Shilling)赶紧启用灭火装置,之后,当机立断,切断左边油路,关闭起火发动机,让C…47只靠一个发动机飞行。
C…47两个发动机都感觉功率不足,那天又是超重,飞机单发飞行后,机身倾斜厉害,感觉随时都要斜着往山上撞似的,于是机长让郭汉业和副驾驶去货舱,把货物重新摆放,想利用货物中重量,“压正”机身。可都是捆装扎结得相当结实的汽油桶,又重又不好搬运,忙了一阵子,总算是重新摆放了几个,但并没有改变多少机身的倾斜。
老人说,当时的情况比过“驼峰”都紧张,毕竟已经从地狱边上过来了,下边就是满目绿色,谁都知道人间好,谁都不愿意去死!幸亏云南驿离昆明已经很近了,歇尔的驾驶技术也相当好,等到我们歪歪扭扭飞到机场上空时,一看这种情景,所有的飞机全都给我们让开跑道。
塔台不放心,问我们有没有把握降落,如果没有,把飞机开远一点,把货物抛掉,再降下来,如果这还不行,干脆人跳伞。
驾驶舱内,机长征求副驾驶和报务员意见,两个中国人谁都不同意跳伞。
问老人,为什么不扔东西也不跳伞?
唉。老人道,扔东西和跳伞,那是最后一招,实在是死路一条了,才能做这样的尝试,只要有一线生机,谁都不会扔货物。在“驼峰”上这么艰难飞来飞去,干吗?难道就是让你扔货物和跳伞玩?
原中国航空公司副驾驶李宏揆老人也说,每次飞行,不是让你把飞机弄到天上,也不是让你从甲地飞到乙地就行的,你驾驶的是运输机,是在执行运送任务,只有把货物安全送达目的地,你的飞行任务才算完成。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随便扔货物和跳伞。
老人说,那是谁(陈文宽还是潘国定?老人说,实在是记不住名字了),曾有一次,执行汀江到昆明的任务,结果到了昆明后,飞机被临时征调到重庆——昆明——成都飞往返航线,恰恰C…47飞机尾轮这时坏了,要修理,就得回加尔各答。可任务在,必须完成。现在,尾轮坏了,飞机只要在地面滑动,机尾就得擦地,结果可能是直接更大面积地损坏机体,换了别人,可能是真没辙了。老人说,可为了完成任务,人家就那么飞——从停机坪滑行开始,一直到跑道上准备起飞,推大油门,踩刹车,利用飞机向前的冲力,使飞机尾部抬起,一点点往跑道上挪
老人说这个动作,没有相当高超的技术,是没法完成的,又要让机尾抬起,又要让飞机在地面慢速移动,还得保证不飞起来,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嘿,人家就这么做,降落后,这样“移动”到停机坪、起飞时,又是这样“滑行”
到起飞线,整整坚持两个星期,一直到回到加尔各答修理后,才算拉倒。
再问老人们,为什么不跳伞?
华人杰:在“驼峰”,跳伞和摔飞机及失踪没有什么区别。
任锡纯:整个驼峰航线所经地区,下面除了冰山雪峰就是原始森林,跳伞下去,不是冻死也是被豺狼虎豹给吃了。我们夜晚在汀江降落,下飞机后去“中航”宿舍的路上,坐在车子里,就能看见路边森林发出的幽幽蓝光,在漆黑的夜色里,煞是吓人,那都是狼和虎什么的。
陆元斌:美军印中联队跳伞的要多一些,大部分都落在了原始森林中,没有路,图上注明直线距离也许只是几公里,等到走,也许要走上十天半个月——明明近在眼前,但就是走不过去。没有路,人根本进不去。战争都快结束了,才有美国救护队进去,到了里边一看,伞高高挂在树枝上,悬在伞下面的人就剩一副骨架,肉都被虫子、蚂蚁什么的吃光了。那骨架都是挣扎的姿势,那是跳伞落下来时,伞吊在树上了,人悬在伞上,上,上不去,下,又下不来,活生生被蚂蚁、虫子硬咬死的,惨啊!
冰山雪峰,豺狼虎豹,都是掌控飞行员生死命脉之天敌。
查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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