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空中,“膏药旗”呼啸而过!
此次光天化日下公然袭击民航班机,造成空姐鲁美英(《申报》当时误称卢美英、刘美英。笔者注)等机组成员在内,共有6人(含一名婴儿)惨死在日本强盗的枪弹下。
老人说,鲁美英是应该能跑掉的,她已经下来了,是听到一个乘客喊着娃娃不在了,又返回去找那个被遗弃在座位上的婴儿才被打死的。日本人,没人性啊,怎么坏怎么干,眼睁睁看着让人家欺负啊。
讲着讲着,老人的眼睛潮湿了。
第三章 哭泣的蓝天(1)
45005500,不对称的“等式”
“中国航空公司”简称“中航”。
两排西装革履的东方人、西方人,手持高脚杯,在彼此寒暄之时,余光却时不时地往长条桌面上集中。
随着国民政府交通部长王博群与美国“飞运公司”驻中国代表马克思·S·普霖互换文本,稀疏的掌声加几下镁光灯闪烁后,1930年8月1日,“中国航空公司”的牌子正式挂在了上海广东路3号的六楼上。
据说,这应该是中国最早的一家合资企业。
据说,光是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谈判,就用了八个月的时间。
一个是除了“空中的风”什么都没有却要坚持“绝对控股”,一个几乎要倾其所有却必须时时刻刻都处于“服从”的位置。一边明显是步步紧逼似的“强词夺理”,1942…194513哭泣的蓝天一边是节节败退后的“据理力争”!
出身望族、举止优雅、有着绅士般风度的普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一个资本定为1000万股的航空公司,飞机是自己的,驾驶员是自己的,机务、导航、通讯、耗材都是自己的,怎么偏偏只能“认购”4500万股?对方几乎身无“分文”,却必须要占“5500万股”。
不知道美国“飞运公司”这位中国总代表在谈判时是否谙熟“空手套白狼”这句中国老话?谈判桌上,普霖几次把激愤的目光投向了交通部长王博群,老练的部长先生立刻顾左右而“言他”私下,餐桌上,普霖终究想打破这个谜,部长哈哈一笑:“事关国家主权”
同期,国民政府还和德国“合资”,成立了“欧亚航空公司”。但经营惨淡,一直是“默默无闻”。
无论是“中航”还是“欧亚航空公司”,开航最初几年并不顺利。飞机性能低劣,不熟悉“国情”的外籍飞行员(正驾驶全部是外方),无法准时到达的零部件(“中航”
飞机零部件是由美国经太平洋运来,“欧亚航空公司”是经欧亚大陆最后从苏联运抵),导致了多起事故的发生,而国民政府无法“控制”的省份也在航线开辟上处处刁难。
1936年,根据中法航空合约,“中航”拟把上海至广州的航线延长到河内,以便与“法航”
至巴黎的航班衔接,就在第二次试航广州时,飞机即被广州当局扣下,当地军政府扣押的理由既简单又极其荒唐:堂堂中国航空公司,凭什么要有外国人一半股份在其中?
地方诸侯竟敢对抗中央政府!(注一)以至于一时传出了“国际玩笑”。
长空泣血湛蓝的天,没有一丝云,空气潮湿而闷热。
香港启德机场,随着机身两侧的螺旋桨加速旋转,一阵轰鸣声后,一架由美国麦道公司生产的DC…2抬起机头,徐徐驶入蓝天。烁烁阳光照射下,用黑漆书写的CNAC(中国航空公司英文缩写)在银白色的机翼上清晰在目。这架被命名为“桂林号”
的DC…2今天的航线是香港——重庆,现在,它载着13名乘客,正轻松地向目的地驶去。
飞机改平后,在6000英尺高度上,从地标看,是刚刚脱离了租界的“边界”。机长吴士(H。 L。 Woods)把航向对准了297度后,把驾驶杆交给了副驾驶刘崇伦。
虽然中日开火已经一年,双方空中的激战也惨烈无比,但香港依旧在英国人手里,民航机照旧在飞。吴士一直飞香港这条航线,也几次在空中见到过日本战斗机,大都是“擦肩而过”。对于进出租界的民航班机,日本人还是相对“安静”。毕竟,有国际公约摆在那里,毕竟,这是商业航空公司的民航客机。虽然有交战国的一半“股份”,但起码,这是美国飞机!
把飞机交给副驾驶后,吴士转头示意报务员罗昭明询问重庆地面情况。此时,空姐武庆华隔着驾驶舱门探出身子:“来点什么”
吴士的“咖啡”还没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