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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让到外面的客厅,将自家姑娘的情况告诉了一番:年纪小。以前曾大病过两年,最近又受了点惊吓,希望大夫隔段时间就过来诊脉一次,以确保母婴平安。兰姨说话的时候,顺便把诊金奉上,荀老大夫也没有端架子,满口答应了下来。
陈伯笑容满面地送大夫出门,嚷着要去杀鸡宰鱼,兰姨坐在床沿上问:“姑奶奶,要不要通知世子?”
俞宛秋反问她:“怎么通知?是你通知还是我通知?去哪里通知?”
兰姨被问住了,确实没办法通知,她们现在等于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不觉叹息道:“戚长生也不知道怎样了,要是有他们在就好了。”
俞宛秋报以沉默,转头望向窗外青灰色的天空,说了一句言不及义的话:“又要下雨了。”
下雨后的山路更难走,阻止了朝廷鹰犬的打探,也同样隔绝了跟自己人的联络。
她心里其实很矛盾,既希望有人保护,又怕引来世子,他现在真的不适合露面,秦公子可能还在附近转悠呢。那人有股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执拗劲,自己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却从他手里逃走了,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可能更会被他当成挑战。
俞宛秋有种预感,跟这人的纠葛只怕还远远没完,他是不会轻易服输的。
她不自觉地捏了捏腰间的荷包,那里面有几枚“信号弹”——这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只要她把其中一枚抛向空中。兴许就能引来王府暗卫。
可她不敢随便使用,怕没引来自己人,反引来朝廷暗探。她更担心,根本就没有“自己人”,戚长生他们已经全军覆没,就像赵佑熙在运河上遇刺,几十个护卫无一生还一样。那种惨烈,秦公子的手下未必做不出来,他们明里就有上百人,暗里还不知埋伏了多少。
想到秦公子,就想起来了落在客栈里的行李。衣物和钱财倒在其次,她最舍不得的,还是父亲的那些书,一百多本,分装在两口箱子里,很沉。她设定逃跑计划的时候,就知道不可能带走,事后也不可能去客栈索取,一去就暴露了行踪。
她是真心想要帮父亲整理遗稿,好好地给他出一本书,对于一个从科举入仕,以状元名扬天下的人来说,这应该是做女儿的所能给的最好报答吧。可她没想到。自己会弄巧反拙,把父亲最喜欢的书,连同那上面所有的文字,一起弄丢了。
不知道将来,等到河清海晏时,她再到小镇寻找,可还能寻回那些珍贵的文稿?
“姑奶奶,有客到访”,陈伯站在帘外禀告,兰姨连嗓音都变了:“什……什么人?”
陈伯递进一张名帖:“他在外面叩门,我说姑爷外出。家里只有女眷,不方便招待外客,他就递进这个。”
俞宛秋把名帖接过一看,抬头上的称谓竟然是:“小娘子……”
帖子的笔迹乍看有点像赵佑熙,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可能会错认。但她曾和赵佑熙多次通信,知道他的某些行文习惯,所以立刻就认定,这是有人故意模仿他的笔迹,甚至他的口吻。
俞宛秋从枕头底下掏出赵佑熙的信,她决定从客栈逃走的时候,就把这封信从装书的箱子里拿出来揣在怀里了,又没有留在客栈,信的内容怎么会外泄的?
如果秦公子曾看到过这封信,他就应该知道她和世子是夫妻关系,不会再有后面的那些试探了。所以,她姑且只当这是巧合,此“小娘子”只是个称谓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姑奶奶,到底是谁呀?”兰姨急得直问。
“可能是秦公子的人”,甚至是他亲自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
“不能怎么办”,这房子是有后门,可秦公子的人既已追到这里,又敢公然投帖,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瓮中捉鳖,不会再给她逃跑的机会。
既然逃不了,不如索性跟他谈判,看他到底要如何了结。
俞宛秋起身振衣,对帘外交代说:“陈伯,请他进来吧。”
兰姨大惊:“姑奶奶,你还请他进来?”
俞宛秋苦笑道:“不请他进来,他就不进来了吗?等他失去耐心破门而入,情况只会更糟”,他要假装斯文投贴拜见,她就陪他玩。跟一个残忍的人打交道,不能轻易撕破脸,不能挑起他骨子里的嗜血因子。
深吸了一口气。俞宛秋从荷包里摸出一颗“信号弹”递给兰姨,告诉她说:“把这个扔到墙外去,扔远一点。”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无论多危险,她都不会惊动赵佑熙,了不得她再死一回,再穿越一次。可如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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