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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笑,非常的夸张、寂寞。像是有无法释怀的言语,不能说,哽在喉咙里,只能一笑而过。
为什么呢?她到底说错了什么?
她的心思千回百转,他已用带笑的眸子扫过来,“可是……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了呢。”他突然说。
她的心提了一下,掉在空中。他、已经去过很多次医院了?
“如果……”她垂下眼睫,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当……你还当子谦是朋友的话……”
“怎样呢?”他打断她。
她吸一口气,是的,袁子谦,子谦应该可以照顾他的,“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吗?在家靠亲人,出外靠朋友……”
“朋友?”他再次打断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话语,“你以为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希望博取你的同情吗?”
深黑的眸子不变,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知道他生气了,他原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我只是……只是……”担心他,为他而心痛呀。虽然,这些担心和心痛,都来得那么突兀,那么不合时宜。可她,管不住她的心。
“你只是觉得,袁子谦是万能的。对不对?”他终于说了。在她的面前,袁子谦这三个字,是他深心里的禁忌。然而,这一刻,他顾不了,他顾不了自己的心还在隐隐作痛,顾不了自己的语气,像喝了一坛陈年老醋。他只是想知道,在她的心里,到底是被埋葬掉的过去重要,还是如今抓在手里的真实重要?
“我并没有这样想。”桑恩榆紧张得胃痛,她的手紧紧抓住车垫,指骨泛白,“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外面,有个人照顾比较好。”
“你认为那个人应该是袁子谦?”
抵靠住车座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她不知道她到底在紧张什么?他问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一个咒语,将她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这是从未有过,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以为你跟他是朋友。”两个人年龄相当,同样出色,又共事数月,应该很容易建立起友谊。更何况,除了袁子谦之外,他似乎没有更恰当的朋友。
这并不是她想当然,而是,她无意中听到度假村员工的闲谈得知的,他应该是习惯于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你以为?你以为我缺少朋友?”当他说着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神情依旧不变,漆黑的瞳眸却流露出极端的嘲讽跟无奈。
恩榆诧异,“你在中国还有朋友?”
他看着她,沉默不语。半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出一句话语,“是不是,失去了四年的记忆,你才会觉得更快乐更幸福?”
呃?刚刚他们明明谈论的是他呀,怎么一下子转到她的身上?而且,他一开口居然就说得那么坦白直接,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让她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那个……其实不由得我选择。”她讪讪地笑,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
金振希轻轻叹了一口气,抚额,似是自嘲的样子,“我多傻,既然没有人肯告诉你,那一定是他觉得失忆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谁?谁这么觉得?”
“没有,是我这么觉得。”他含糊地笑。
她有些恼火,“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多可疑,这人说的每一句话好似都针对她,像她欠了他什么?
“什么秘密可以瞒人一辈子?”他轻诮地笑,“除非你自己拒绝想起。”
他慢慢笑,慢慢转头,避开她多疑的目光,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一片新兴休闲区。
她不让他敷衍,一把扯过他的肩膀,四目相对,她目光澄澈,他眼神深邃,有秘密的那个人是他,一定是他。
只是,他的秘密为何她亟欲知晓?
那些秘密,又与她有何相关?
“如果是你……”她微微喘着气,不知道是用力过大,碰到了伤口,还是,太过紧张,揪紧了心脏,以至于呼吸有些沉重?“如果是你,失忆了,一次事故让你失去了记忆,你怎么想也想不起,你会怎么做?嗯?你会如何?”
她纤白的手指握住他的肩,嘴唇抖啊抖着,像是说出这些话用了好大的力气。
是的,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母亲没有、哥哥没有、安心没有,子谦更没有。在他们面前,她从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是四年的记忆,失去也便失去了,没必要呼天抢地。
既然那些记忆选择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