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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君持叹了口气方道:“你我流转红尘年久,慧识渐消,无量劫后也是凡夫一名,或无量劫后又是菩萨尊者。“ 弘悯道:”有情未必苦,无情也是佛。“ 两人又看了门外一眼,见天色渐明,便余下残局,在禅房中盘枕而寐。
支七浑不知盘坐多久,只到东方露白之时,方自醒来。见露湿泥砖,白染老树,自身却干爽异常,独自诧异了一番,见青莲华目尚在,心中顿安了下来。他无甚高妙法术,虽那释迦毗楞伽摩尼宝颇是怪异,便未到寒上子所说境界,只得此来路不明之物,见弘悯和君持之眼色,分明是件好宝贝。
三日之后,飞浪淊天之处,嶙峋崖石犬错。三人立于一高顶,观那白浪来去,风中又作起种种鬼叫凄厉之声,不一会原是白云疏卷之天,已作灰黑。
几点冰冷鬼火自水中飘出,空中一撞,化作一人来。只见那人头戴峨冠,身着米白儒袍,颔生五柳,端的是风流倜傥。
弘悯大笑道:”你这老妖,倒是千年不改。“ 那人宛尔一笑,眼中仿佛怜惜弘悯三人,道:”色和尚别来无羔,闻说你在这召州城中七妾八美九娇娃,好教人羡慕不止。“那声也是温文尔雅,若非弘悯一再说起,又见足下那玄黑腥臭之浪,支七真不敢当他乃一代老妖种玉者。
种玉者又扫了支七一眼,转与和君持道:”好个贤妇,上世娶你不成,今世又作了男儿身,倒真教人叹惜。你那对象尚在钱塘江等你,还不速去!“ 和君持冷眉一扬,空中一指,弹出碗大莲花,麻鞋一登而上,口中道:”好说好说,我且去会会那澎霸,看他百年来有何长进。“双手又结了个军持印,口中念念有声:”若为生梵天者,当于军持手。唵嚩日囉势佉囉噜吒唅吒!“,只见空中轰然一颤,裂出蛛网隙纹,那隙间透出阵阵白光,趁势一撑,露出无边火焰明天,在无边火焰之中,有一白衣帝王,手执白尘拂,正是尸弃大梵天王,后有无数华冠炫服之扈从,或甲或袍,或男或女。在莲台之上合什与和君持道:”世主别来无羔!“ 和君持一笑,道:”你我同身同名,不用多分。且随我去会水天魔孽。“又与弘悯作别,踏歌而去:”碧瀛一槎独问天,曜翻金波万里颠。此去未用斤斧喧,君不见七十二峰云尚眠。“ 弘悯见和君持一去,也哈哈一笑,与那种玉者道:”老妖速回阵内,且看你弘悯佛爷本事。“说时,袈裟一振,如金波泛起,光芒照射,把足下黑腥海水逼出一个圆圈。
那种玉者冷冷一笑,轰然又化为冰焰鬼火散入水中不见。
弘悯与支七道:”你在此不可妄动,先用那青莲华目净退水中凶魂,待见南北二方。若金光大起则是我胜,或是瓷光大起,则是那和胖子起。或是黑光大盛,你可前来相助。“ 支七记下,又道:”你们分赴二处,到时我向那方前去?“ 弘悯道:”那和胖子有尸弃大梵天王化身相助,想必无豫。你只管看住南方。或那老妖派人来会你也不定,有青莲华目在,你无用惧怕来者,若是见势不妙,自个遁去,我等也不会见怪于你。“ 支七当时应下。只见弘悯又是一吼,现出狮子狰狞之光,吞了几口鬼水,也不知噬了多少妖魂,便袈裟一挥,金光避退涌来之水,直往海中行去。
第五回 四灵阵破妖身灭 三欲女消初识成 1
说话和君持先行一步,踏那碗大莲花,背后随了尸弃大梵天王与眷属,荡起白云如波,明焰若海,一时黑白红三色相互卷错,如三条蟒龙争斗不已。和君持此时宽袍飘洒,手持了一支玉箫,悠悠吹起。
那梵天眷属中有天女数名,皆着明妙天衣,璎珞严身,双腕之上各有环钏,左手向上,捧一天花,右手向下,半捻裙子,随那箫声婀娜起舞,一扭一摆之间,有无限风情,万般春意。而那足下黑浪,起伏汹涌,无数水中凶魂藉那水势欲扑上来,吃不住和君持那碗大莲花,却发出瓷光万道,一一穿透那些凶魂,剑轮般转个不停。不消一会,那些凶魂自不敢上来,又欺向梵天眷属,怎奈那梵天眷属也身发白光,中有些恶神更是直向水中拿起魂魄吞食,正乃恶中自有恶人磨。一时间东海之上,鬼哭魂泣,飘风惊涛,凄厉无比。
那尸弃大梵天王乘七鹅车,手中白尘拂一挥,一道白光向那黑沉海水辟去,立时深不见底,现出一条无水之路来。和君持与一众梵天眷属自那无水之路直向钱塘江口而去。才行数里,那海水愈加深黑,直似深墨团凝,微光不生。那黑中又有点点青荧赤焰,较之方才那些徒有形貌的凶魂犹是凶恶,中有此竟是龙魂,也有看似是修道之人,或是异兽亡魄。竟有一二丝毫不惧瓷光,鬼爪直沾了莲花瓣去,和君持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