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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一句:“转告俊介,我绝不谈条件,叫他乖乖赴任。”
即使亲兄弟也一样。他绝不再蠢得纵容自己对谁开敞心怀,任何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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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三月天,晴时多云,少了恼人雨意,多了料峭春寒。
大清早的新北投公园人声喧嚷,热闹如昔。
花开簇簇的公园南隅,常青社太极班成员打完一轮太极,各自三三两两散到老位置泡茶纳凉,老当益壮者则加入还在跳舞的元极班继续挥汗。
“快呀快呀老赵”殷勤地冲好特级毛峰茶,双手奉上。
根须垂地的百年老榕树下,一名正在蹲桩的银发老头不客气将茶盏端来就饮,下盘不动如山。
“嗯,甘醇爽口,入喉不涩,好茶!好茶!”
“好茶就快呀快呀”有求于人的结茧粗掌,一见对方茶盏已空,忙又递去一杯。
“别催了,事缓则圆,我在酝酿情绪。总不好太做作,你老伴可不是省油的灯。”连灌五杯以两计价的昂贵毛峰润嗓,银发老赵终于心满意足了,才状似诧异地直起身,来来回回地遮目搜寻清幽宽敞的公园内部。
“那个,我说杜老头啊”老赵拍了拍身畔假意冲茶很没空的八拜交,中气十足纳闷道:“你家丫头怎么回事,都七点半啦,她今天不来运动吗?”
老赵嘹亮的大嗓门响透云霄,纷纷引来其他运动同好兼三十年老邻居的关注。
“莫怪今天老朽舞起剑来特别不顺,原来如此,少了一味娃娃打气声。话说回来,杜家娃娃俊俏的剑招尽得老朽真学,剑走轻灵、招出无形,真可谓名师出高徒呀!”白髯老翁自夸到得意处,不禁抚掌大乐。
“杜老头子,你耳背啦?没听到你家清零今天没出现,还有闲情喝茶!”看不过去的凛然老者把杜爷爷正要入口的茶抢走,自己干了。“还喝什么贵死人不偿命的毛峰!你的一口是你家穷清零一个月的生活费啊,我、我老王真为她不平!”义愤填膺地痛饮三大杯,以示薄惩。
杜爷爷心如刀割地看着他的绝品好茶轮流被瓜分掉,自己甚至没能沾上一口。
为了撮合心爱的外孙女和同样心爱的老伴,杜爷爷忍痛含泪,任凭心口大量出血,再不舍也只能认了。
“嗯,老杜,你还愣在这里!快去看看啊!你家清零“四年来”天天来站哨,台风天也傻不溜丢地冒死跑来,这些都是为了你和你家老伴啊,你们于心何忍!”
五、六个事先套好滥情招数的老街坊一搭一唱,按脚本齐力将杜爷爷往公园入口推了去。
指导元极舞的女老师轻打拍子,转到无故停下动作的老妇人身旁,探头询问:“杜奶奶,您有事吗?”
“没没事。”杜奶奶恍神的面色一正,努力跟上音乐节拍,却在瞄见杜爷爷难掩焦心地跑到马路上时,不小心又漏失好几拍。
“老伴啊,咱们小乖今天真的没来耶会不会病倒了”
“她是你的小乖,别算我一份,我不认。”年过六旬的杜奶奶小女孩似的倔气回嘴。
老太太丽质天生,上天特别照顾的好姿容只被岁月关爱出更耀眼璀璨的风华,曾经羡煞该社区的太太小姐欧巴桑们,风靡该社区的男士先生欧里桑们。可惜这份迷人风韵近四年来开始变质,渐被老太太脸上愈皱愈多的严厉线条破坏。
公园的常客都知道,问题正是出在两老平空蹦出来、说话带有憋憋腔调、笑起来好甜的外孙女身上。寻亲大戏收视了四年,大家也心知肚明,那个近来讲话已经不太憋、笑起来还是一样甘甜的年轻女孩,是老爷爷疼入心肝的乖宝贝,却是老奶奶厌之入骨的磨人精。
一个外孙,两样心情,唉,这就是人生。可怜了夹心饼老杜元极舞班八点档拥护者欷殻Р灰选�
“好好,老头子的小乖就老头子的,你别生气啊。”体型魁壮硬朗得不似七旬老叟的杜爷爷逆来顺受,脾气出人意表的温驯,只一个劲地引颈张望。“快八点了,是不是出事啦,这孩子“四年来”从没间断过啊,连台风天也不曾中断过怎么回事老伴,老赵老王他们让我去瞧瞧的,不干我事啊,你可不能别生我气啊,我我瞧瞧去”
杜奶奶来不及阻止,自言自语得至北投人都听见的杜爷爷已离远。
两轮元极舞跳完,已过人车壅塞的尖锋时刻。天高气爽,杜奶奶恬适地坐在老位子织毛衣,久候不到老爷爷回返似乎也不以为意。
她清闲的模样可急煞一班负责后续监视的老街坊。
“都三十八分啦,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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