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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放下棺木,退至一旁。
崖下藏棺
一切布置妥当。活眼神算从桌上托起八卦罗盘,沿着断崖往前走。他走几步,歇一停,又往前几步,又停下站一会儿。他的脸始终都保持着那种不可侵犯的姿势,很让人捉摸不透的安静。这时,他又停了下来。很快,他开口道:“就这地方了。”
活眼神算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张画师迅速抄起桃木剑,面对空中奇怪地笔划着。他的嘴中还念念有词道:尘归尘,土归土,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人走人的阳关道,鬼去鬼的独木桥,阴阳有界,各不相安,怨气情仇,生世来生……
念完一大段难懂的咒语,张画师放下木剑,用毛笔蘸上朱砂在黄符上画出几道奇怪的符咒。他道:“酒鬼,看你了。”
酒老鬼解下腰间的麻绳,用很奇特的手法给棺材打上几个死结,然后在前后左右各贴上两道张画师画起来的符咒,最后抄起锄头,纵身就跳下了断崖。
张大胆失声道:“酒老板,你……”他正要跑上崖边查探个究竟时,不料身旁的曾老头却拉住他的手臂道:“葬棺之时,闲人莫近。”
说着,曾老头走到棺材身旁,单手举起三百多斤的棺木,很轻巧地来到酒老鬼跳下崖的地方,抓住麻绳把棺木往崖下放去。
其余的人都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曾老头的一举一动。
木头瞪直了眼睛,羡慕道:“想不到曾老头有这样的一手手力。”
张大胆感叹道:“何止曾兄,其实他们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想不到在四平街住了这么久,我俩的眼睛却比神算还瞎得厉害。”
木头道:“神算瞎眼测风水,张画师招魂画符,酒老鬼身轻如燕的身手。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还一直以为他们只是些会算命,画女人,喝酒的老鬼呢!”
张大胆笑笑道:“如果没有点本领,我想他们也不会来趟这潭浑水了。”
木头道:“那你呢?”
张大胆遥望着远方,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是真的出于朋友间的义气,还是有别的原因,他真的没有想过。他本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可这次却义无反顾地来到了做梦都害怕的凤凰落,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或许在他的心中,还有一个缠绕了好久的谜团,那就是父亲是如何死的。是真吓死在那只神秘白猫的爪下,还是有别的隐情。他暂且无法知道。但不管是何原因,自从历宅再现一只同样神秘奇怪的白猫后,他就感到很不安,或许这和严胖子的神秘死亡有关。或许,它就是杀死严胖子的凶手。
日落西山,酒老鬼终于被曾老头从崖下拉了上来。只见他衣衫褴褛尽湿,胸前和手臂都刮了好几道的血口子,脸色看去竟显苍白,四肢还不住地打颤。
曾老头道:“老鬼需要休息,我看今夜就别下山了。”
张画师道:“那我们今夜就在凤凰山庄住一宿,待明早天亮了再下山吧!”
活眼神算叹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山道口的大屋前。张大胆这时才明白,这里就是张画师说的凤凰山庄了。刚进入庄子,曾老头就说道:“你们先坐一下,我去给大伙弄点吃的。”
张大胆不放心道:“曾兄,我陪你一起去吧!”
曾老头道:“不用了,你替我照顾酒老板吧!”
张大胆点点头。他搀着酒老鬼来到了昏暗的凤凰山庄的会客厅中。其他的人也都跟着走了进来,大家都靠在落满灰尘和蛛网的椅子上闭目养起了神。
待坐下不久,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张画师从身上拿出一道火符点燃了一支蜡烛。顿时,会客厅里一下变得亮堂非常。张大胆好奇地四处看着。他发现强盗的庙门和普通民间的古屋大宅也没太大的特别,唯一令他感兴趣的是正堂挂着的三幅人物画像。中间一幅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左边一幅是大顺帝李自成,还有右边一幅是平西王吴三桂。
啸阴天王
张大胆百思不得其解,凤凰山的强盗为何会供着这样三个人。按理说,这三人都是亡明的元凶,血性汉人的仇人。难道这伙强盗和明朝朱家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们当年劫了南阳公主也并不是什么无意之举。正迷惑思索间,曾老头拎着两只野兔三只山鸡走了进来。
他笑呵呵道:“看来今日运气还不错,刚出门就打了这么多。我看这里也够咱们吃个饱了。”
酒老鬼抬了抬好象刚醒来的眼皮说:“够是够了,只可惜少了下菜的酒。”
张画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