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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自然没有人过问。
快活王所在之地,突然少去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都是很普通的,何况少的又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人。
浩浩荡荡的行列,向西而行。
沈浪、朱七七、熊猫儿、王怜花四个人挤在一辆车里,车辕上跨着四条大汉,在监视着他们。
其实,根本无需任何监视,他们也是跑不了的,他们身上都已被点了七、八处穴道,根本连动都不能动。
是晴天,道路上扬起了灰尘。
灰尘吹入车窗,吹在沈浪脸上,他的脸看来已无昔日的光采,但他嘴角笑容,却仍然没有改变。
纵然这是一段死亡的旅途,纵然死神已来到他面前,但沈浪还是笑的,笑着面对死亡,总比哭容易得多。
车声辚辚,马声不绝,就这样走了一个上午。
突然一匹胭脂马驰来,白飞飞的脸,出现在车窗外,她面上的笑容,又已变得那么温柔,那么可爱。
她挥了挥手,跨在车窗外的大汉立刻跳了下去。
王怜花道:“你可是为咱们送吃的来了么?”
白飞飞柔声道:“是呀,我怎忍心饿着你们?”
她一扬手,抛进了一个包袱。
包袱里有熏鸡、鹿肉、大肠,还有些烧饼。
王怜花等人这两天简直都可说没有吃什么,此刻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当真是令人垂涎欲滴。
王怜花笑道:“你真是好心,但你若不解开咱们的穴道,咱们怎么吃?”
白飞飞嫣然笑道:“我东西已送来,怎么吃可是你们自己的事,你总不能要我喂你们吧,快活王会吃醋的。”
她马鞭一扬,竟娇笑着打马而去。
王怜花等人眼睁睁地瞧着这些食物,却吃不到嘴,这种滋味可真比世上任何刑罚都要难受。
熊猫儿更是气得全身都要爆炸了,但他也只有眼睁睁地瞧着,他连手指都不能动,他简直要发疯。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那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又在窗外响起,白飞飞探进头来,眼波一转,笑道:“哎哟,你们的食量真小,这些东西看来就像动也没有动似的,是嫌它们不好吃么?”自窗子里伸入手,提起那包袱,远远抛了出去。
一路上,沈浪他们就这样受折磨,这样白飞飞似乎只有瞧着别人受苦时,她自己才会开心。
不到两天,他们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朱七七显然地憔悴了,熊猫儿虽想怒骂,却连说话都已没有力气。
第二日黄昏,夕阳照着道上的黄沙,大地间仿佛已成了一片凄迷的暗黄色,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苍凉的歌声。
“一出玉门关,两眼泪不干……”
熊猫儿惨然一笑,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见过这两句歌,我想:苍凉的落日,照着雄伟的玉门关一个孤独的旅人,骑着马在夕阳下踽踽西去,那必定一幅撼人心弦的图画,我总是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到这里……”
王怜花道:“现在,你总算到这里了。”
熊猫儿黯然道:“不错,现在我总算到这里来了,但苍凉的落日在哪里?雄伟的玉门关在哪里……我什么都瞧不见,我只怕永远也瞧不见了。”
朱七七用尽力气,大声道:“猫儿,你怎地也变了,怎地变得如此颓唐,你昔日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王怜花叹道:“你难道不知道,世上只有饥饿最能消磨人的勇气。”
朱七七默然许久,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马车突然停顿下来,车窗外却有驼铃声音起。
几条大汉开了车门,把沈浪他们扛了下来。
夕阳映照下,黄沙道上已排列着一行长长的骆驼行列,有的骆驼上还搭着个小小的帐篷。
极目望去,前面风砂漫天,正是出关的第一片沙漠“白龙堆”,到了这里,马车已是寸步难行。
大汉们呼哨一声,就有两匹骆驼伏下身来。
熊猫儿忍不住问道:“这是干什么?”
那大汉冷冷道:“这就叫沙漠之舟,你乖乖坐上去吧。”
说话间,熊猫儿已被塞入骆峰上那小小的帐篷里。
朱七七黯然瞧着沈浪,她自己还能和沈浪挤在这小小的帐篷里,渡过人生最后的一段旅途,心里也不知是甜是苦。
突然间,只见白飞飞又纵马而来,格格笑道:“坐在高高的骆驼上,走过夕阳的沙漠,这是否也颇有诗意?朱七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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