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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妹对老板娘说:“别说这些,我回去了,改天再过来。”
樊刚也赶忙向老板娘道了别,当他俩走出春梦时,天已全黑,玉米粒大的雨点吧嗒吧嗒地咂在路面上。俩人跑进车里,用毛巾擦干脸上的雨水。
樊刚问:“去哪?”
黑妹还没有从刚才的不愉快中转过来,她不冷不热地说:“顺便。”
俩人开车找了一个卖烩面的小饭店,简单地吃了点饭。便去佳园小区。雨依然没停,当他俩从车内跑出登上黑妹租的楼房门口时,已淋成落汤鸡。俩人匆匆上楼,一到房间便脱了个净光。
樊刚搂着黑妹,抚摸着黑妹隆起的腹部说:“再过十天,这生命就得终止。”
黑妹没有吱声,而且是在樊刚的怀里抽泣起来。
樊刚说:“怎么啦?还在生我的气呀?”
黑妹没有吱声,依旧泪如泉涌。樊刚伸手取过床头的卫生纸,替她擦干泪水说:“别哭啦!都是我的错好吗?但你去哪也得告我一声呀!”
黑妹终于开了口:“你为我考虑过吗?我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到晚呆在这个家里,孤独、寂寞、恐惧,而你,有妻子,有温暖的家。我去老板娘哪里一趟你都要怪,那你天天来陪我好不好?”
樊刚说:“你也应该为我想一想,我怎么能天天过来陪你呢?人快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整天到晚累得要死。”
黑妹说:“我知道你累,我也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你让我回老家吧!”
樊刚说:“回!你怎么能回呢?你父母会怎样看你,村里人会怎样看你。”
黑妹:“那是我的事,这有什么好难的,在外面搞了个对象,吹了,怀了对象的孩子。”
樊刚说:“别幻想啦!再过10天,孩子一下,你就轻松啦,到时候,何去何从,由你决定。”
俩人又闲聊了一些别的话题,黑妹的心情也渐渐稳定下来。
夜两点钟时,樊刚从黑妹的住处下来,雨已停,他开车到了五一广场,宽敞的广场上没有一个人影,一只只路灯光眨着眼,雨水冲涮过的水泥地上像一面大镜子映衬着红色灯光。凉风习习。樊刚把车停在广场的中央,把四个车窗都打开,让清新的空气弥漫车厢,他把座椅放到躺在上面。把录音机的音量放到最大,录音机里正放着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迪克牛仔的披肩长发和那一张充满阳刚之气浸透苍桑的脸浮现在樊刚的脑海。
常常责怪自己
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
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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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在迪克牛仔沙哑粗犷的歌声中,樊刚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即将为人妻的小花,想起了一个人呆在屋里的黑妹,想起了梁叶,想起了愈来愈年迈的父母,想起了快餐店……一个男人,一个正在步步紧逼四十岁门槛的男人,生活是如此沉重,要做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情人,要搞好事业,维护家庭,心系婚外情,还有一个更沉重的心事,儿女在哪里?一个人纵有千万财产,没有人来继承,即使有人继承,而这个人血管里流着的又不是自己的血脉,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樊刚真想大哭一场。他走下车,面对黑暗的天空寂静的广场,使足了劲喊:“啊——”
没有人应声,连广场的回音都小得很,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凉冰冰的贴在皮肤上。他走到广场中央的喷泉边,望着一个个死寂的喷口,想像着音乐声响起时喷泉的欢快节奏,此刻他多么渴望在他的心中能喷起一股股音乐喷泉,好洗涮内心的烦闷。樊刚又一次地大声喊到:“你在哪里——”
声音在广场回荡,你在哪里?你是谁,樊刚不禁反思自己。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是谁?是一个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在哪里?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痛苦所在,他再一次高声喊到:“黑妹”
樊刚一直在广场呆到路灯光全部停熄,东方发亮时才离开。
二十
十天后的一个上午,樊刚和黑妹去医院检查身体,他俩找到了上次检查的那位姓贾的女医生,女医生给黑妹打了个B超,她让黑妹出去,留下樊刚。她用探询的目光问樊刚:“孩子是成形了,如果你要处理,马上就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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