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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门砰然关闭,那人的身影那人的面容那人的昨日在门的缝隙被压扁最终消失,留下的是朱漆金锁的梦幻。
“我们出城!”庆之在宫殿前的台阶上缓缓坐下来,“任务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都默默无语,洛阳之行应该结束了,他们沉闷地四下散开,去召集人马收拾行装,高耸的台基上还剩下庆之一个人。
漫长的台阶,耸立的石柱,虚空的夜色,玉殿金銮一切都似洛阳城里一场春梦,台城柳色碧梧青枫只不过是一个映衬,就算是以大局为重,难道不能采用更好一点的办法呢?对于那样明显的挖墙脚行为,难道不是该断然拒绝可又为什么要选择暧昧?
血的颜色又在眼前清晰起来,逐渐漫漶了整个视野,那人又是瞪着发红的眼睛盯着自己,他使劲甩了甩头,才把那不堪的一幕从眼前清除。
难道是我错怪他了?这个可怕的声音突然从夜空里飘来直贯入他的脑海。
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不过陈将军慢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早就该走么?我妨碍了他么?
可是有话直说不就好了嘛!不能当面说难道不能私下说?
明知道我生气了,就该追出来安慰我一下嘛!哪怕是肉麻的话也好,意思一下说两句嘛!就算是哄我的话也好,也没有一句。
难道他是……算了,不去想他了!
除了我和陈霸先,军中都以为你是如假包换的元灏,但是你自己不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给忘了吧?不过是一个尔朱吐没儿,大家都对你是元灏不加怀疑,你有必要非得在他面前伪装么?
不管怎样,维护那个胖子是不可原谅的!我也没真的想杀他嘛!你那么急头败脸地是什么意思嘛!我这么不顾体面地召之即来,却依然没有得到应有的抚慰!
若没有明确的解释和适宜的行为,我便不会见你。
嗯,温柔乡里的生活也算是不错嘛,就算不依靠那个尔朱吐没儿,更不依靠我,一样也会过得很惬意的吧!那么,就请你在这繁华之地好好享受!让我去沙场上风餐露宿去!谁让我自己犯贱呢!
庆之霍地站起身来,将那业已空荡荡的剑鞘扯下来甩在地上,径直出宫去了。
“殿下,陈大人他……”陈霸先赶上来说:“陈大人他要离开洛阳。”
“好了,霸先,今夜我已经够累了……”太子歪在床上,眼睛半开半合,神情极为疲倦。
“您没听清吗?是陈大人他要离开洛阳!”
“我知道了。换了是我,也会逃离这个伤心之地的。”太子不咸不淡地说,转身朝里睡去了。
“可是……算了,殿下,还是把伤口处理一下吧……”陈霸先端了一盆水过来,想拉太子的手过来清洗一下。
那殷红的血已经凝结成褐色,呈均匀的网状分布在手臂上,很像庙里神佛菩萨垂下的漂亮璎珞但刺眼。
“不需要!”太子出手如电,突然一掌将铜盆拍飞,却被热水烫得吸了一溜儿凉气,人也坐了起来,横眉立目地瞪着陈霸先,那架势简直是如果霸先要再不识好歹地过来就要拼命一样。
做了多年太子贴身小厮的陈霸先第一次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很难想像读了上万卷书自己也写了一千来本的一向优雅的太子突然变得如此乖戾,但他就是再迟钝也该懂得这是一种情绪不好时的表现,自知没什么绝对能劝好太子的话便只得先闭了嘴,默默地跪在地上去捡拾铜盆和手巾。
就在这个当口,太子说话了,一说就是一大串。
“我早该知道跟他用眼神交流是没有用……不,跟他根本就是不可能交流的……”说着说着便滑下一颗泪来,带着笑容咬着嘴唇说道:“从今后我只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却再也见不到你……的确就是这样啊!”他说着,泪水汇聚成股在脸上,宛如雪山上清澈湖水里漫出的小溪蜿蜒下来,冲开霜雪覆盖的平原。
“殿下……”陈霸先哭丧着一张脸以迎合他的主人,“您别难过~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了……洛阳注定就是我的葬身之处……”
“啊?殿下你又流血了,一定是刚才挣裂了伤口……快包扎一下……”
“不需要!”
“别怄气了殿下,身子要紧!”
“你给我拿开!”
“再不处理就会……诶,殿下,您刚才说洛阳是您的葬……呸呸,这么不吉利的话,不是认真的吧?”
太子仔细端详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