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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一手造成这样的局面,造成我们的悲剧。你让我这么多年都活在阴暗里面,让我居然对着你感恩,这样的感觉,我只要想想就会觉得痛恨自己。陆博远,你早再当年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报应。”
“周政安……”陆博远的声音微弱,“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悉心栽培你,你以为我是为了赎罪?我杀过那么多人,早该有报应,多活一天赚一天,我那样对你,只是因为在我心里面,是真的把你当成我半个儿子来看的。”
周政安的声音里面似乎带着笑意:“儿子?如果你把我当成你儿子,你会把我送到军队里面,不闻不问五年?你会明知我大学填的专业是建筑,还硬生生帮我改成了机械和经济?你会明知我喜欢的人,还逼着我去娶李微?陆博远,你说说,我该怎么感谢你?你就用你所谓的对儿子一样的爱,将我逼上了这条路,将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你理想中的好儿子,然后,你真正的儿子,他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率直、他明朗、他活得快活自在,而我还要带着对你的感恩,活的生不如死。”
陆修站在门口,将这些话听个真真切切。他从未想到周政安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从未想过他和老爷子之间竟会有这样的过节。
他早知周政安阴鸷、心思深沉,可是不曾想过,原来这么多年的日子在他心里只是一天天累积着仇恨。他也总算明白了这个人为什么会总是沉默得可怕,而后来那些日子里面,他的开朗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实的?
陆修觉得好像自己生活里的一切都颠倒了。他似乎根本就不应该从法国回来。
两天之后,陆修从纪未醒的手上拿到了内部第二次选举的结果,老爷子虽然得票率还是最高,但是只比周政安多出了3%的优势了。周政安用尽这么多年费心经营的关系网在这个时候终于发挥了作用。其中大部分人,还是当年老爷子亲自介绍的,而现在,老爷子被魏礼的事情牵累,而周政安少年英才,在最近几年里政坛上的表现优异,早就获得了不少人的信任和支持。
周政安是难见的强硬派,他在领土问题上的立场坚定,坚决不妥协,已经让对政府的软弱渐渐失望的人民看到了希望。而他本人形象正直,没有丑闻,没有花边,整个人干干净净,而且名校出身,谈吐不凡,近乎完美,这也为他的政治筹码加分不少。
陆修看着报纸上占据整个版面的赞美,心里烦躁,将报纸扔到一边。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他不在官场,久居国外,在国内除了电影圈的人,要人脉没人脉,要资源没资源,除了看报纸,竟是什么也做不了。周政安也真是可怕,他就这么多年将自己伪装起来,一步步走到今天。陆修想,换做是自己,能不能做到这样?
想也想不出结果。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被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周政安一点点蚕食,一点点取代。而老爷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带着氧气。
“他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意外。”杜泽晃晃手里的酒杯,好整以暇,“这也是为什么咱么这样的人不适合搞政治的原因了。”
陆修说:“为什么?”
杜泽调整了一下坐姿:“我看过他的眼神,深沉得可怕,从来看不到底。那样的人,把自己藏得太好了,是朋友还好,是敌人的话就太可怕了。何况,玩政治的人,必须要没有底线,咱们俩这样的人,想的太多,顾及太多,注定是做不到那样的。”
“我倒不觉得那样有什么好。”陆修把被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谁能够当选对我来说根本就没差,老爷子在位几十年,也该休息了,所以我大概还是希望有人可以把老爷子弄下来的。但是,对老爷子来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才是最让他难受的事情吧。”
陆修停了一下,想听到杜泽的回应,可是杜泽只是笑着看着自己,他只好又继续说:“我真的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想着想着,我又同情起他来,怀着仇恨生活,一天天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像是折磨一样,他该活得有多辛苦啊。”
“陆修,你看看你,你这种人,永远都是同情心泛滥,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你的立场啊。”杜泽笑着下注解,“艺术家的通病——泛滥的同情心。”
“我也不是同情,也不是心软,我只是觉得……”陆修想了下,还是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态,他只得笑笑,作罢,“六月份选举结果就出来了。我大概还是希望周政安如愿以偿,如果这样可以让他舒服一点的话。”
杜泽笑笑,慢慢撮着杯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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