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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娜侧妃一礼,谢过赐酒。
他二人心中剧跳,直觉这酒有问题,但怀仁可汗一双鹰目紧盯不放,似乎很是欣慰梅娜侧妃对他兄弟三人这般对待,只等着他三人饮了此樽。那宫人端得近了,连那金杯之上的花纹也瞧得清楚,仰着一张娇俏的脸儿,这便是要他三人伸臂去接酒的意思。
怕是他三人再延晚一时,这宫人便会出言刻薄。就在吐迷度与贺凤冷伸出手去,还未触及到金杯之时,那宫人俏脸一变,似乎是奇痒难耐,双手一松,砰的一声盘中酒樽与酒壶双双落地,她面色惨白,但还是伸手向着颈侧抓去,这一抓之下顿时大事不妙,仿佛有亿万只爬虫要从肌肤之内拱出一般,挖心挠肝的庠。
她猛然转身去瞧上座的梅娜侧妃,见得她的怒容,边抓边跪爬着过去,在她脚下不住磕头,口中只呜呜哭泣:“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明雁知错了,娘娘饶命……”
其实她犯了什么错,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只是此时求饶显然是唯一的途径。
梅娜侧妃愕然的瞧着面前一幕,唯有华鸾素唇边泛起一个浅浅的笑涡,仿佛轻风漾过湖中波心,眨眼无痕。
时健厌烦的瞧了一眼在地下抓得自己面目全非的宫人,飞起一脚将那宫人踢至墙角:“不长眼的东西,岂能在娘娘赐酒的时候犯此大错?”
吐迷度笑着打圆场:“草民兄弟三人虽未饮到娘娘所赐的酒,但娘娘的体恤之心已足以令草民感激!”深施一礼,带着贺凤冷与华鸾素告辞。
梅娜侧妃在他三人面上细瞧,见得他三人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又颇觉遗憾,但怀仁可汗已言准他三兄弟出宫去,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得由得他兄弟三人离去。
由于今日怀仁可汗初次封赏,倒不必急于去时健府中应差,出宫与韩眉会合,带了金银转回小院。宫门外一早有护卫在暗中相守,见得他们平安出宫,假作不识,也绕回居处。
今日之事实属反常,贺凤冷与吐迷度虽不知小七为何不愿三个饮酒,但西州王宫向来多琼浆玉液,二人各自在心中过一遍,不约而同得出一个结论:酒中有毒。
这答案在四人结伴前往火洲玩耍之时终于揭开。
当时因为感叹明日小七与凤冷二人便要在白日随侍时健身边,吐迷度突起兴致,笑言要带他们去一个别有特色之地,四人出了城,打马飞奔,方向却是与上次的雪山相悖。
今日突起变故,四人心中皆有考量,倒并不曾多话,近一个多时辰之后,只觉气温渐高,远远瞧去,山石仿佛火焰一般,华鸾素欢呼一声,笑道:“这难道便是煎蛋为饼的地方?”
吐迷度遗憾笑道:“也不知是哪个饶舌的,提早告诉了你这事,我本来还想让你开心一回。”
饶舌的就在他身侧微微一笑,也不接话。
华鸾素笑意甘甜沁人:“耳听终究为虚,眼见才作得了数。远远瞧着这山荒无一物,热浪滚滚,寸草不生,倒真像火焰一般。”
吐迷度拊掌一笑:“此处乃火洲,当地人称这山作火焰山,娘子可是没说错!”被华鸾素飞起一脚,吓得他立时驾马逃去,华鸾素不依不饶在其后紧随:“看你往哪里逃?还敢胡说!”
若教碎叶城中诸人瞧见,恐会惊掉了下巴。他们那向来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笑声如雷,傻的像个孩童,被个少女追得夺命而逃,至一处山沟,才停了下来。
已是九月,秋日已至,但此间竟似被秋日遗忘了一般,沟中绿荫蔽日,满沟全是层层叠叠的葡萄架,花果树木点缀其间,村舍农家错落有致,有孩童嬉戏之声传来,泉水清澈见底,正是丰收时节,处处欢歌笑语。
那时候几人在一处农家的葡萄架下休息,随手摘了葡萄来食,华鸾素正吃得高兴,又将特别甜的葡萄摘了往韩眉怀中塞,却听得吐迷度极是感激道:“小七,今日多谢你出言提醒,否则我与凤冷皆已中毒身亡。”
他向来知道华鸾素极反感叫她娘子,起先他还要逆着她的意,相处这些日子,渐渐察觉出,这丫头,凡事顺着她还有商量之处,若逆着她怕是要自吞恶果。这也是近些日子他不曾非要逼着二人同居一室的缘故。
她闻言,面上笑意淡去,神色不觉间沉重:“你们以为,今日梅娜侧妃在那酒壶里下了毒?”
贺凤冷奇道:“不是毒是什么?不是你让我们不要喝的吗?〃
她的面上首次显出苦笑来;连葡萄也放在了案上,叹了口气:“我在考虑骗了照夜狮子白回大周去,吐迷度,你这趟浑水我真不想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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