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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鸾素从他怀中抬起头,思忖道:“这吐迷度分明是瞧中了大哥的照夜狮子白。他起先围着马儿瞧,后来差点被马儿踢中,激起了他的怒气,举拳欲砸,被我所阻。若按着常理,喜 欢'炫。书。网'人家一匹马,这也没什么,想据为已有,至少可以问问这马儿价格,我们乃行商之人,商人重利,他却只字不提银钱之事,只打定了主意要跟着我们……行事总透着些强盗悍匪的气性……”
韩眉将她眉间发丝掠至脑后,点头同意:“只需再观察数日,一路之上小心应对,到了伊州再想法将他二人扔下罢!”
如意算盘这种事,人人想拨,只是结果如意与否,却不是一已之力可定的。
四人纵马驰骋,苍茫戈壁之上已是一片秋凉草黄,天高云旷,四际渺冥。商队有苏容安照应,倒也无甚大碍。吐迷度镇日与华鸾素厮混在一处,他倒算得上见识广博,能将西域诸国传闻讲得兴致盎然,华鸾素也甚是捧场,该笑时笑声绝决爽脆,不遗余力。
韩眉与贺凤冷皆是寡言之人,默默在后相随。不觉间已是数十日过去,伊州近在眼前。
华鸾素近日与他攀谈,已知这人悍匪气性,言谈之间豪夺之意甚强,对平民百姓并无慈悲之念。她也原非善类,只是见惯了长姐周紫文与幼妹李霜皆是一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不觉间对弱小民众有了几分悲悯之意,心中对这人警惕更甚。
进得伊州,华鸾素言笑晏晏与吐迷度话别:“与兄一路攀谈,小七长进不少,只是情长路短,这就要与兄分别了!”她本是有心试探,果不其然,吐迷度闻言,虎目一瞪,颇有几分恼意:“七弟这是瞧不起为兄?来到这伊州,就好比来到大哥家中一般。为兄总也要带七兄弟二人去街面上转转,吃些伊州美食,方是待客之道。”
华鸾素面上堆满了感激之色,由得他带领二人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吐迷度见得她全无戒意,又提出要与她同塌而眠,共话西域。倒令她心中气恼不已,抬头一眼瞧见韩眉唇角微掀,分明暗笑她不知深浅,招惹了这西域莽汉,那人食髓知味,倒想摸上她的塌去。
她从来生就的脾性,越生气面上笑意越浓:“大哥这是说哪里话?同塌共眠这是风雅文人的行径,你我皆是莽汉,落塌半刻便已酣声如雷,且小弟睡姿极是不雅,恐惊着了大哥,这同塌共眠便算了吧?”心中已是暗恨不已,恨不得将这轻浮的汉子拖到拐角之处一刀剁了方解心头恼意,但瞧着吐迷度身后贺凤冷漫不经心瞟过来的目光,终究忍下了这一时之气,不曾轻举妄动。
吐迷度将她上下打量一回,自嘲道:“为兄知道了,七弟这是嫌弃大哥太过粗莽,不比七弟乃是风雅之人,所以不肯联塌共话。”
……
华鸾素涨红了脸,眼睁睁瞧着吐迷度作出黯然之色进了相邻的客房,拿出扇子拼命扇动,仿佛这样便能将心头火卸去。
尾随在吐迷度身后的贺凤冷瞧见那素白的扇面,眸中掠过一抹戾气,旋即敛眸,若无其事追随在吐迷度身后,进了房。
傍晚时分,苏容安押解的商队到得伊州,落脚在同一客栈,将货物行商安顿妥当,便前来华鸾素房中议定行程。华鸾素知他往年时常追随易星前往西域诸国,他前来与她商议,不过是瞧在自己乃是英府的小主子,易星的妹妹面上,于是随意道:“容叔也知,本少从无行商西域的经验,至于行程,还是容叔安排打点为好。”
苏容安得了她这番指示,面上堆欢,一派感激之色,长出了一口气,从她房内推门而出,又殷勤的替她关上了门,低低抱怨:“若非那吐迷度双目泛着狼光盯着照夜狮子白,真要让我老苏以为他识破了七少的女儿身,迷上了这小霸王……若是七少能够嫁到西域,倒替英府去除了一大祸害……”说着去得远了。
房内二人皆是练武之人,耳力极佳,韩眉闻言,嘴角浅浅旋起一个笑涡,竟然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见得她颇有几分不是滋味的俏模样,揣测她心内颇不受用。有心要安慰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这般作色,倒挨了那小霸王不轻不重的一掌:“咦,都说了我是祸害,你露出这番难过的模样,倒好像容叔说你是祸害一般。”
有心想说:我不过是替你难过罢了。但听得那小霸王颇有几分憾意的感叹道:“这吐迷度与我相处了也有些日子,只是他一颗心全系在照夜狮子白身上,若非那马儿乃是一匹公马,倒教我以为他恋上了我的马儿,非要哭着喊着给我家马儿做个小女婿。”
韩眉轻笑道:“他谋算的恐是抢亲一事,而非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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