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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涌进眼眶里的潮热硬生生地忍了回去。脑海里却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少男少女拥坐在人家的屋檐下,你一口我一口分吃糖果的画面来。他们的头顶是海边澄澈的星空,璀璨的星光就跳动在他的眼睛里,令他的双眼宛如载满了宝石的河。流丽的波光令人不知不觉就看得醉了。
她记得他的手指轻轻抚掉她嘴角糖渣时,那种温柔的触感。她记得当他凑过来亲吻她的时候,他眼里宝石般的光是怎样地幻化成了满天迷离的虹彩就连他呵出的热气里都带着糖果甜腻醉人的香。
在唇齿交缠的间隙里,他抚着她的脸颊,无限怜惜地轻叹:“以后我每天都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好不好?”秋清晨闭着眼喃喃地重复着他说过的话:“好不好?”
三十五
再次来到去留街,封绍心里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波动。反而是阿十多少有些忐忑,总是有点坐立不安似的。封绍从他易过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他那双略显阴沉的眼睛却一刻不停地从酒馆的柜台转到门口,再从门口转回到柜台。
封绍从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有事瞒着我?”
阿十学着他的样子低声说道:“我是在想,你和楚世子很熟。楚世子又是个极精明的人,我怕你会被他认出来。”
封绍摸了摸脸上柔软的面具,再摸摸一头乞丐似的乱发,微微有些惊诧地反问他:“不会吧?这样都能认出来?你对自己的易容术怎么这么没有信心?!”
阿十瞥了一眼封绍脸上那个超大号的酒糟鼻子,飞快地移开了视线:“我就是有点不太放心。那个人太精。”
封绍环视四周,酒馆里还是老样子,天刚擦黑就已经客满,到处都乱七八糟的。在这一片闹闹哄哄的画面之中,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并不起眼。封绍的视线从酒馆的门口收了回来,在邻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客人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个人背对着他们,斗篷的帽子又盖住了大半张脸。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封绍还是觉得他的背影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莫名的眼熟。
封绍还在寻思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就感觉阿十的脚在桌子下面悄悄踢了过来。一回头,阿十果然正半垂着头拼命地冲着自己使眼色。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位身穿灰布长衫的青年正慢悠悠地晃进了酒馆来。他的一张脸虽然黄肿变形,但那一双莹然生辉的眼眸,却不是楚琴章是谁?
封绍连忙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歪靠在了木桌上,心中暗想:“我的肩膀上绑着两块厚手巾,腰上还缠着一件阿十那厮的厚布褂子。我的头发象讨饭的,脸上还有一个特大号的酒糟鼻子,而且我还不拿正眼看你他大爷的,要是这么恶心的样子都能被你认出来,老子我就不姓封!”
偷眼打量楚琴章时,却见他并不留意酒馆里的闲人。自顾自地扔了一块碎银子在柜台上,便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
“这滑头!”封绍暗骂:“疑心病倒是不轻。”
阿十从楼梯上收回了视线,低声说道:“上次在这里看到的那个人。我只查出他外号叫老猪。姓名底细就查不出来了。楚世子每次在这里都不久呆,离开之后往往还会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封绍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什么叫莫名其妙的地方?”
阿十掰着指头一一细数:“乐楼、酒馆、茶馆、还有几次去了不同的绸缎庄和金铺。”
封绍蹙眉想了想,低声嘱咐他:“去查查这些地方都是什么人的产业。”
阿十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又收住了话头,懒洋洋地伏卧在了木桌上。封绍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果然看到楚琴章正摇摇晃晃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身后一人,正是那日在这里见过的“老猪”。两个人一前一后,仿佛互不认识的样子,出了酒馆便一左一右扬长而去。
封绍和阿十对视一眼,阿十轻轻颌首,尾随老猪去了。封绍紧了紧领口,悄悄地沿着琴章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有了上次失手的经验,封绍这一次便格外的小心。不敢离得太近,又生怕离得太远。遮遮掩掩地一路东折西拐,竟然来到了东安街上最负盛名的虞桥。
以封绍对赵国有限的了解,他很难把虞桥的存在定性为单纯的乐楼。相比较他曾去过的月明楼,虞桥的性质更接近于楚国的歌舞馆。这里不仅仅有安京出名的舞伎,也有从魏楚两国请来的歌舞班子。如果赶得巧,还可以遇到从莽族一带远道而来的舞娘。
做为安京最有名气的销金窟,阿十也安排了两三个钉子在这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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