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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自己,慌忙后退几步,攀住金算盘的袖子,笑道:“是了,你想问个详细究竟对不对?”
客栈老板道:“那地方并非空处,本有一座旧祠堂,专司供奉上古女神女娲娘娘所建,娘娘昔年炼石补天,泽被后世,恩德无穷无尽,世人谁不感激缅怀之?祠堂年深日久,具体修筑年代不可考,约莫千年有余。只是到了后来兵火纷乱、世情堪虞,其中的女娲娘娘神像却早已不知所终。”意切尼姑秀眉微蹙,问道:“你们不会再修一座娘娘的金身么?”客栈老板讪讪笑道:“女娲娘娘补天恩情虽大,可时至后来,倒也没有谁受过她的直接好处,人皆势利,谁还愿意再出钱修缮一座神像咧?”意切尼姑哼道:“这算什么?可不就是忘恩负义?难怪后面惹出妖怪祸孽,亦算报应吧?”穆双飞低声道:“一镇之罪,何必单责一人?”
客栈老板连连咳嗽,神情尴尬,避开她的冷目寒面,道:“神像空缺之后,祠堂内荡荡渺渺,住着一个耄耋老者与他的孱弱女儿,相依为命,孤寒苦寂。后来那女儿患病不治,撒手人寰,老者伤恸之下,心灰意冷,便闭门掩户,不与四邻往来走动,一味地修仙证道。他每日便在山上采摘草药,全以配合修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真便在十年之后得成正果,骑着黄鹤上天去了。有人眼热心跳,便嘲讽说骑得并非黄鹤,不过是体型较大的乌鸦而已,无论如何,终究是能位列仙班。”金算盘拍掌道:“好歹出了如此名人,此地就该多善利用。”客栈老板颔首道:“客官说得极对的。这座祠堂被独零零余下,矗立荒寂,但因为老者曾在其中成仙得道,方圆远近,多少也有些名气,于是便叫做‘老仙祠’。后来咱们便因此以为祠堂风水极好,否则岂能修出一个神仙?”意切尼姑哼道:“好好的祠堂楼台,如今却荡然无存,只是一座龙风楼了。”金算盘忍不住叹道:“何苦拆了咧?换作是我,便将老仙修座金身,摆起香案神龛好生供奉,然后开门迎客,一者可敛钱财,二者亦请老仙受些香火,聊表敬意,岂非妙哉?”意切尼姑骂道:“他修成了仙,你是不是也穿戴一身道袍?他若修成佛,你是不是还要剃个光头扮和尚啊?这和骗子何益?”金算盘急道:“我不过是说出一个小小的想法罢了,偏惹来你许多的唠叨。”意切尼姑顿足叉腰,喝道:“要是你们坦荡磊落,何须我啰嗦?”金算盘气道:“如此赚钱的念头,我明明白白说出来,难道还不是坦荡磊落、光明正大么?大恶尼姑,我的事情,你少管。惹急了我,说不得我回转风铃山,依旧赖在你们庵堂门阶前,索要债务。”九华咦道:“金大哥,你如何也叫她大恶尼姑了?”金算盘愕然一怔,迟疑道:“我适才唤她‘大恶尼姑’么?”小黑雷鬼嘻嘻笑道:“可不是吗?”意切尼姑脾性急躁,闻言勃然大怒,若非穆双飞阻拦,就要上去揪金算盘衣领,横竖作了计较,恨恨道:“在妖界之中,他便吓得跟一滩烂泥似的,此刻反倒威风了。”
客栈老板听他二人争吵,瞥了意切尼姑一眼,见她那红缨枪牢握斜出,枪芒吞吐,红丝飘飘,不由心中凛凛,暗道好厉害的尼姑,万万得罪不得,急忙侧避身子,恭敬谨慎道:“其实老仙祠堂建立之初,周围群乡众里的百姓还算虔诚,尚不住有人来烧香求拜,祈祷福祗。可是——”穆双飞略一沉吟,道:“老仙不肯庇护众人么?”老板叹道:“无论求财求子,求官求禄,多年累载下来,竟然无一灵验,善男信女再是殷勤,未免亦颇有怨言。有人说道:‘当年老仙女儿重病卧床,咱们镇里嫌人家是外来户,没有一人去探视过他们,更勿论凑集医资源,老仙心中恚怒,不来责罚大伙儿已然慈悲,还奢望他来佑护?’少来拜香的不以为然,不再拜就是了,可是花下许多香火钱的百姓便愤愤不平,推责嗔怪,说狗屁老仙祠其实正是死祠堂,渐渐便少有人往。欲建龙凤楼时,便有人想拆了祠堂,说那地方风水颇妙,倘能高建层楼,崇阁巍峨,非但大添气派景象,且能给全镇的百姓带来源源不绝之富贵财气,从此人人富庶、衣锦胜山,只这般供着一个不灵验的怨气老仙像,委实可惜,然说归说,终究存有忌惮,恐得罪神祗,遂不敢动手拆毁片瓦。”
他说着话,脸上忽然溢浮起一层激愤恚恚之色,切切难以抑制,道:“后来镇中好事者,不知从哪里寻了一个大言炎炎的游方和尚,自诩佛法高深,能上攀神仙交情,下附鬼族友谊。他提着金灿灿的七宝禅杖从祠前经过,说来也怪,那杖上的铜环竟然磕响不歇,哐哐啷啷,就如与祠堂内什么大有感应一般。大伙儿见此异状,十分好奇,便问究竟。那胖和尚掐指揣夺,说道祠堂下的风水果然极好,若能拆了旧祠,在旧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