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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刹在了院门口,两个男人从里边出来,黑袍、墨镜,神色肃然,好像地狱里派来拿命的使者。眼见两人破门而入,蝉的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用小小的身体去保护父亲。他深信,他爹夜里和那群叔叔们是在计议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警局要把爹抓走。
然而那两男人此行的目的却是他,十一岁什么都没做过的一个孩子。
他们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他夹在腋下,也不交待什么,提脚就朝门外走。到了门口,蝉竭力伸直了腿,把一只脚别在门槛后面,哭着哀求:“爸!你救救我呀!你快救救我!我不想走…”
他爹没有救他。鬼爷扶着空荡荡的摇椅,垂下眼,只是悠悠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似又是解脱。
那是一个初秋的傍晚,剪不断理还乱的电线上,血色残阳。
车静静驶离石榴街。
车厢里他剧烈挣扎,哭着,踢着,像捕兽夹里垂死的小兽。而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钳着他的胳膊,钢筋般的手臂冰冷而结实。
经过小金门路的时候,他看见黄雀和一个女孩坐在台阶上,他笑着,给她插了一头的花,嫩黄的雏菊掐在手里,嘴上唱着;“小小的城,黄黄的花,黑黑的屋檐下,急着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17
一个清白的人能够坠入黑道,原因有千千万万,然而绕来绕去都躲不过两个——命和财。
从石榴街到天巢,蝉吃上这口饭却是无端端的。这其中的原由,他不是没有想过。也许他成绩太差,爹便为儿子另谋了出路,又或是家里实在太穷,鬼爷只好卖了他,拿那点钱继续养他的水仙花。可是,一个小屁孩能值几个钱呢?
蝉到练功房的第一天遇见了小林。小林大他两岁,由于从小吃的好,已经出落成一个体格健壮、喉结突出的少年。前些年黄雀像打地鼠一样追着他跑,愣是把他从一个无恶不作的小霸王捶成了不管事的好学生。两人双目一对,蝉诧异的问道:“好好的,你怎么也在这儿?”
小林发现是他,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欣喜,笑着勾了他的肩说;“我呀,就是闲得无聊,想练点功夫。你别怕,他们不会害你的。有东西吃,有床睡,小子你还是知足吧。”
小林说的并不全对。因为不久之后,教头六爷告诉他们:天巢可不是孤儿院,你们要说是黑帮组织也无不可,毕竟,我们专业培养杀手,做的是买凶杀人的营生。
六爷身后,水仙斜倚一根石柱,轻飘飘的补充:“等你们跑第一单生意,就可以有代号了。好听的不多,蹩脚的倒有一大堆,所以,好好努力,先到先得。”
六爷鹤发童颜,是个很风趣的老头,一嘴城西口音,训起人来爽快利落且不给面子。这群孩子,小的只有六岁,大的也不过十五,都是恋睡贪玩的年纪,清早集中练功时总有人迟到,到了的人不是哈欠连天就是摸着肚子思考早饭该吃什么。
六爷风度翩翩的穿着西装三件套,纽扣一丝不苟一直别到下巴,鲨鱼皮似的衣料下一块块肌肉山高水低,比青年男子更有几分魅力。可惜绅士的皮囊下装着个山野莽夫,所以只消一开口,原先的良好形象便顷刻间荡然无存:
“乌鸦你上辈子小糊涂仙吧你?几点了还没睡醒?他妈一觉睡死你得了!”
“小豹你口袋里装着什么?瞪着我看什么?拿出来!哦,是个小泥人,几岁了你还玩小泥人?哟,还是个公主咧,下趟你穿裙子来上课吧,听见了没有!”
“蝉,上回考试就你一个人没过!老天长眼,贪吃的都没好下场!看你迷离的小眼神我就知道心思根本没在练功上!今天吃圆子,对,你最爱吃的圆子,别的孩子都有,就你不许吃!”
“两个礼拜前就通知你们要有体能小测验,今天都几号了,啊?爷爷们,少侠们,你们还真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小林你个猫子一大早跑鱼缸边上干什么去了?啊?不好好练功,你他妈给我钓鱼!你家特别有钱是不是,我告诉你,这鱼全索城就两条!除非你给我一头跳进去长出尾巴来,不然你爹再开十片厂都赔不起!”
水仙一有空就陪着他们早起,只是安分的站在一旁,长长的眼睛在镜片后微笑。蝉在庞大而又渺小的人群里肆意的窥探他,他的笑容,他提早斑白的头发,他因为无聊而偷偷玩弄衣摆的修长的手指,他觉得水仙像从天上降下来的神仙,态度友善,却又不大爱搭理人。
天巢常年与世隔绝,里面的人由于长久汲取不到阳光而脸色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