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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珒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像我……有什么好呢?”
薛令微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笑他:“哪有当爹的希望孩子不像自己啊,要是孩子不像你,你不是得怀疑了?”她放下手上的针线,双臂攀上他的脖子:“像你多好啊,我什么都做不好,也都不会,要是孩子像我,我可就得担心了。”
赵珒看她清澈明媚的眼,沉默了好一阵。
“厨房里还炖着汤,我去给你端来。”
薛令微放开他,笑意盈盈:“好。”
厨房。赵珒站在那盅汤跟前,从怀里取出那枚小瓶子。
他将那些黑色的小丸子都倒在手心里,表情无悲无喜。
最终,他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剩下的药丸都丢到了还未烧尽的柴火里。
第82章
最近这些日子; 薛令微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她梦见长公主府血流成河; 梦见赵珒浑身是血的倒在她跟前。又梦见赵珒提着一把长剑,浑身杀戮的站在她面前。
她甚至梦到赵珒不再是温柔的赵珒; 梦里的那个赵珒竟会让她恐惧。
每每梦到这些事情,她都会哭着醒来找赵珒。好在一睁眼他都是在自己身边,抱着她轻言细语的安慰; 蹙着眉担忧的给她擦去眼泪。
每次做了这样的梦,她都不肯再放开赵珒; 不肯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她太害怕梦里的事情会成真; 她怎能接受那样的画面?
薛令微很想回京城; 很想见母亲,但她现在又开始怕回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
尽管赵珒总是抱着她依她安慰她:“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薛令微不知道自己心底那种苍凉的感觉为什么一直挥之不去,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薛令微午睡下后,赵珒便去了酒馆。
这回来的是钱仲。
赵珒吩咐过钱仲; 没有万不得已的事情; 他都得留在京城观察动向。今日他过来; 赵珒便猜想或许是京城里有什么变故。
赵珒一直留在青县将近两月有余不归; 钱仲一直都心存担忧,他并不是完全的信任拾光,因为这两个月的接触,拾光的疑点越来越多,虽然此人与李焱早年有交集,但对于他其他的事情李焱也并不是特别清楚。这更引发了钱仲的猜想。
果然; 不出两个月,问题就自动浮出水面了。
与赵珒见面之后,钱仲并未说旁的话,直切主题:“拾光先生身上似有旧疾,最近这段时日更是每况愈下,属下这次来,是想请督公回去。另外……属下认为,拾光先生已经不能再信任。”
赵珒见钱仲这样说,想必是发现了什么,他道:“此话怎讲?”
“拾光先生与郑贵妃的接触越来越频繁,而且属下认为,拾光先生总是在刻意隐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于拾光的来历我们原本就不是特别清楚,属下原本就一直担心,他会倒戈替代督公。”钱仲顿了顿,仔细斟酌了一下,还是将疑惑问出口:“属下也很是不明白,为何督公会如此信任他,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这样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他跟着赵珒多年,一直是赵珒最得力的下属。钱仲更疑惑的是那日在书房,拾光和赵珒之间都说了什么,赵珒之后竟会如此相信这个假盲画师。
尽管他相信赵珒自己心里有安排,但对这些事,他还是想弄个清楚。
“钱仲,你知道我为何会相信拾光?”赵珒听了钱仲的话,并未有任何担忧的神色,“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才能叫我如此信任?”
“这……”钱仲竟说不出来。赵珒多疑,并非是一个随便给予人信任的人。拾光与赵珒不过才见两面而已,却叫赵珒如此信任于他,让他扮做自己的模样,坐镇京城,难不成——
钱仲脱口而出:“督公与拾光是故人?”
“其实之前他或多或少都给我透漏过,他从来都未刻意给我隐瞒他的身份,只是他想叫我自己去明白罢了。”
“莫非……这位拾光真的是督公的故人?”
赵珒的目光有些深不可测:“不止于此。”
“那么……”钱仲越来越疑惑。他想,督公必定是知道了拾光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才会如此胸有成竹。
“若是换做别人,很容易就会被皇宫的人认出来是伪装的。你知道为什么拾光能伪装的跟我那么相向么?”
钱仲的眼神先是疑惑了一下,而后像是被突然点醒了一样,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