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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龙的母亲没有读过书,而且腿略有残疾,她在铁路边,耳闻目睹了男人们的艰辛,用她瘦弱的肩膀支撑起一个铁路之家的天空。
张成龙在父辈遗像前泣不成声,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给母亲带来如此大的伤痛,他郑重地向老人做了保证。
生为张家人,决不再违章。
我蓦然间懂得了张富老人的执著,张顺喜老人的忠诚,他们是福生庄养路人的杰出代表。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贫穷没有压倒他们,狼群没有吓倒他们,苦难没有打倒他们……都缘于他们对铁路执著无悔的赤诚情怀。两条钢轨就是他们心中的天,就是他们生命的依托,就是他们天大的责任。正如张富老人说的那句话,我在,就没有不畅通的线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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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儿子,你就得来(1)
初春的福生庄,灰褐色的远山那隐隐的一抹绿,在移动的云朵下变幻着明暗的色彩,春雨中,山的尽头有一道彩虹,虹桥横跨两山之间,宛若登仙境的天梯。 这里山决非奇,水决非险,一切都是北方应有的特征,粗犷,豪放,没有任何人工的修饰,景色虽不美丽但也清淡相宜。远远近近的山在雨雾下半隐半现包围着我,我知道进入了大山的腹地。
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里的空气真新鲜,纯净得没有一丝异味。
在站台上四处张望,看到线路上仍有三三俩俩的工人在铁道上作业,雨虽然下得不大,但淅淅沥沥地没有半点想停的意思。工人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湿淋淋地裹在身上,工作服上那道鲜艳的黄色和头上的黄帽子在雨中格外地醒目,眼前的这些人正是我要采访的福生庄养路工区的工友们。
在卓资山线路车间书记田永富的带领下我见到了工长赵军。
赵军,32岁,福生庄养路工区的第三十任工长。见到他的第一感觉可以用一个字形容:帅。中等的个儿,不胖不瘦,一双漂亮的眼睛含羞地藏在长长的睫毛下面,高挺的鼻梁,削瘦的面颊。但细端量,他那张英俊的脸已经皴黑起皮,握住他的手感觉到是握到了一块石头,满手的硬茧。由于是刚从线路上回来,赵军还没来得及脱下身上的工作服。在工区的办公室里,隔着两张办公桌,我俩面对面坐着。他的衣服有些湿,我说你先换掉衣服咱们再聊。他笑了一下说没事儿,湿得不是太厉害。赵军不善谈,基本上是问一句说一句,我与他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天气的话后,我说你能不能说说自己。他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把锁,打开又锁上,锁上又打开。他低着头眼睛看着手里的锁子,沉默了半天才说话:
我是1995年复员分配到工务段的。兵是在天津当的,兵种是空军地勤。当初复员分配的时候,我们一起复员的那批人都分到了客运段。但我父亲让来工务段,我就报了名。战友们说我傻。
说到这儿,他笑了,抬头看了我一眼,脸有些红。
我父亲是福生庄养路工区退休职工赵树生。当初听他的话来到工务段后,我最初被分配在毕克齐养路工区。毕克齐在呼和浩特以西的河套平原,地势平坦,气候宜人,物产丰富。线路曲线少,坡度小,风沙小,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比福生庄强。
我家在福生庄,我生在福生庄长在福生庄,对福生庄是再熟悉不过了。我们这里通铁路不通公路,通进庄里唯一的路是条沿着铁路线边上的一条简易土路,路崎岖不平,风天起土,雨天和泥。要说天气,这里唯一能区别季节的就是冬天的雪和夏天的雨,唯一没区别便是一年四季的风。福生庄的风是有特色的。“一年四季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尤其是春天,大风一起飞砂走石,山上就像跑着千军万马,刮起的沙土遮天蔽日。夏季很短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当地周边大多是山地,村民靠天吃饭,很多人都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也不太喜欢这个地方,但父命难违,心里即使有千般的不情愿,也得回来。因为父亲背着我把调转手续都办好了。这么艰苦的地方,没谁想来,自己要求回来手续肯定办得快。
他说着,起身脱掉身上的工作服,在他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他衬衣后背湿了一大片。我说你还是把衣服换了吧,不然的话要感冒。他笑了笑,咱受笨苦的人哪有那么娇气。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屋里的光线有点暗,他打开灯后,又给我端了一杯水。这期间不时有工区里的工友们进出办公室,看见我们在说话,稍站一下都走了。只要有人进来,赵军的话就断了,人一走,他的话半天才能续上,我就在本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