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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璟帝向翎瑚挥了挥手,感慨道:“这一众儿女之中,就数她与朕最亲近。虽说有时也嫌闹得慌,不过没了她,又怕冷清得慌了。”宁王以帕拭了拭眼,“这就是皇上疼她之处了,好像当年父皇也说离了皇兄就没人为他解闷消愁了。”文璟帝听他提起先帝,越发感怀,“父皇当年的确疼朕,不过朕看得出,父皇最看重的应是六弟,要不是六弟脾气过于求全刚硬,不能俯就,父皇或会改了主意也未可知。”
宁王暗暗瞅了一眼文璟帝,淡然笑道:“人说少年时若是刚硬如顽石,历事越多,打磨得就越多,到老了也不过是块圆石,随遇而安罢了。”文璟帝捻须叹道:“的确如此。如今我等是圆是方已定,只看小辈们再经历练打磨吧。”
翎瑚一直透过车窗向文璟帝挥手,第一次远离父母去向未知之地,饶是她胆大也终究心下不定,只有看见一直保护着她长大的父亲才觉寻到了心安之处。马车徐徐向前,文璟帝高大的身形已被刺眼的阳光遮挡,翎瑚想要探出头去,逸寒却“唰”地一声放下了车帘。“日头刺眼,小心点的好。”
翎瑚怒视他片刻,怏怏坐直身体,“你怎么不骑马?”
“骑不惯,颠得慌。”
“堂堂男子汉竟说骑不惯马?”翎瑚轻蔑道,“那你是怎么从漠北来的?走来的?”
逸寒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两条腿好好的,自然是自己走。”
“那你这会儿也有两条腿,走回去不是更好?”
逸寒微微一笑,“我看你不像是个会走的,得陪着你。”
“谁要你陪?你去陪你的爹娘好了。”
“他们说要我多陪着你一点,多亲近亲近。”
“我才不要同你亲近,”翎瑚避开逸寒灼热的目光,垂眸抚着蜷成一团窝在她腿上的豆豆,“我有豆豆就行了。”“那我与豆豆亲近亲近。”逸寒说着就伸手去逗弄豆豆。翎瑚连忙避开,“讨厌鬼,不许你碰它!”豆豆被她这么一晃倒是醒了,惺忪着睡眼仰起脖颈看向逸寒。逸寒不知从哪儿掏出块肉干,在它眼前晃一晃道:“豆豆,吃不吃?”
豆豆立时两眼放光,伸出前爪就要去够。翎瑚一下打开它的小爪子,“不许吃,吃了我就再不抱你啦。”豆豆“呜”地一声,回头瞅瞅她,又眼巴巴地盯着那块肉干舔嘴唇。逸寒将肉干丢进自己的嘴里,边嚼边道:“真可怜,我看豆豆早晚要被你欺负死。”
“胡说!”翎瑚抱起豆豆,“我才没有欺负它,是你。你打的什么坏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打的什么坏主意?你说说。”
“哼!你不就想与豆豆混熟了,晚上好好”翎瑚忽然飞霞扑面。
逸寒朗声笑道:“糊糊,你又猜错了,我要对你做什么,何须等到晚上?”
翎瑚心头一跳,将豆豆横在胸前,“你敢胡来!你爹娘的车马就在后头。”
逸寒欺近,“我爹娘正想抱孙儿呢,知道了只会高兴。”
“啊,”翎瑚将豆豆挡在脸前,“豆豆,咬他,咬哎?”翎瑚手上一空,再一看,豆豆不知怎么地已经到了逸寒的手里。她立时要去抢,逸寒轻巧避开,晃一晃呲牙咧嘴的豆豆道:“糊糊,你要是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外头就真以为我们在白日宣淫了。”
翎瑚听说,连耳根子都红了,“下流!”她低头坐好,绯红双颊令逸寒很想上去咬上一口,“糊糊,你这模样,很容易引人下流。”翎瑚又要发恼,逸寒将被他晃软了骨头的豆豆放在腿上,“它身上沾了你的味道。”看翎瑚打定主意不再开口的架势,他一笑又道:“是木香花的味道。”
翎瑚憋不住,“什么木香花,我待会儿就洗掉它。”“你洗不掉的,”逸寒凝视着她,“‘木香花开,锦绣连绵’,你一出生就带着这香,父皇这样宠你疼你,也为有这个缘由在内。”翎瑚抬眸,“这事并未宣扬,你是从哪知道的,谁告诉你的?”逸寒抚着和顺下来的豆豆,声音低沉却是清晰,“你的事,我都知道!”
日悬正空时分,绵延的队伍才算停下稍事休息。逸寒到父母双亲的车上陪伴说了几句话后便一人外出走走。这时他们已经出了雁京城,两边全是村野田地,正在地里忙碌农活的村夫村妇们好奇地停下手中活计,对着人群指指点点。那些赤脚行走跑跳的幼童要比他们的父辈胆大,成群结队地过来嬉闹玩耍,间或对着侍卫锃亮的盔甲、明晃晃的腰刀偷偷摸上一把。逸寒半蹲下身逗弄着这群总角小儿,不多时,田野里传出几声呼唤,这些小童们立刻一窝蜂似地奔回去吃饭,生怕被人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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