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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性倨肆,有不附己者显斥之,于朝士独亲李光地。明珠则务谦和,轻财好施,以招来新进,异己者以阴谋陷之。”
这不禁让纳兰性德受宠若惊。康熙最恨党争,明朝亡于党争、亡于厂卫,且登基之初深受鳌拜党羽胁迫威逼。结党营私无异于戳了康熙的隐痛,康熙对明珠却一再包容忍让。
“容若,我想,你的担心是对的。胤礽确实不适合做皇帝。”康熙此话惊得纳兰性德一个激灵,据他所知,皇太子素来深的康熙的喜爱。今日,他又何出此言?
“他自小骄纵,坐在太子的位子上高高在上,心却狭小的可怜。做君王需要霸道,更加需要气度。这一点,他不像意映,也不像朕。”
此次出巡路上,胤礽诸多苛责和奢靡的要求确实令人咋舌,多半的用度已然僭越礼法,不知是十一岁的他任意妄为,还是周遭的奴才撺掇生事。
“不妨让他在储君的位子上坐下去,皇上也可安心另觅人选。”纳兰性德再次道出康熙的心声。他将奏章揣进袖管,会心的牵了纳兰性德的左手走进了弥勒殿。
立在篆刻《甘珠尔》藏文经传面前,康熙悠悠的问道,“胤祚和胤禛,哪个你认为更合适?”
“其实在皇上心里,四阿哥一直都是最适合的。”
知我者,容若也。
“你难道从未想过胤祚?”
“……”纳兰性德微微翘了翘嘴角,并未作答。
“你难道不觉得‘祚’字太沉,他若担不起就会成为第二个荣亲王?”
“担得起,担不起,不过障眼法尔。”
他淡然的回应让康熙深切的感到久违了的亲近和信赖,“好你个容若,我的心思只有你看得懂。”
“奴才该死!”纳兰性德深知方才的话绝对不是一个臣子该说的,而他从不对玄烨扯谎。
“方才那些话,除了你,没人会跟我推心置腹。他们的肠子、脑筋七拐八绕,目的终究不过一己之利。驾驭臣子虽说是皇帝的才能之一,但是实在太累。”康熙短短几句即打消了盘桓在纳兰性德心头的忌惮和顾虑。
“不过,还好,有你能听我说说话。”纵然他若即若离,只要他人在,就已足够。
“……”纳兰性德担心的不是这些,他对康熙后期的朝局有着更深层次的忧虑,可是他不知该如何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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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康熙长城岭西路傍、射殪一虎,当夜銮驾驻扎龙泉关。
瞿唐风检查过纳兰性德右肩的创口,低声问道,“统领大人,您能告诉在下,这伤是怎么来的吗?”
“正午皇上射虎,我带人前去检验猎物之时,猛虎死而不僵,我闪躲不及,被那孽畜一爪抓在肩头。事后,上了金疮药,不觉有何异样。谁料今夜居然突然红肿、溃烂。”
“这是何毒,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我只能先把溃烂的皮肉剜掉,你忍一忍!”
瞿唐风递给纳兰性德一只毛巾,打开药箱,取出刀具,划开溃烂的创口,黑紫色的血水、脓水沿着脊背汩汩流出。纳兰性德肩膀陡然一震,屏住呼吸,紧紧锁住牙关。
“混元丹可解百毒,创口清理完毕,最好服下一粒护住心脉。”瞿唐风嘴里说着,手上加快了动作,刀锋切割皮肉的声音丝丝入耳,纳兰性德疼的满头是汗。
“嗯!”纳兰性德微微点了点头,伏在案上的手指几乎刻了进去。
“……”
星桥被纳兰性德一瞪,怯生生的缩回角落,不敢多言。只有他知道,得知水浸天离世当夜,纳兰性德将所有的混元丹尽数倒进了硝石水中。救下曾鹤宸性命的三粒还是星桥偷偷藏起来的。
纳兰性德沉声问道,“让你去把老虎送给金太医查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边都办妥了,奴才不放心,所以……”
纳兰性德知他是好意,便缓和了语气问道,“金太医怎么说?”
“金太医只说,那头老虎是自小拿毒物喂大的,浑身是毒……”瞿唐风听闻此话骇然失色,少一分神,刀锋入骨。
刻骨之痛突然袭来,好似被人卸去半个肩膀,纳兰性德发出压抑的低吼,疼的几乎昏厥。
他侧过脸,注视着瞿唐风噤若寒蝉的神色,“瞿太医,想必你知道那老虎的来历?”
“《无量药典》的下半部是《毒经》。江湖上,用毒的门派以四川唐门毒砂为首,以苗寨蛊毒为次,无量剑派南宗为季……”
烧酒火辣辣的灼烧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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