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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从来不予置评,真的!但她的神情是那么的熟,美丽而无依寂寞。因为那神情,我冲动地说:
“为爱而苦只是自寻烦恼。这是最聪明的神懲罰人类的伎两,看见我们为爱流泪、为爱情哀伤,神却偷偷躲在天上笑。”
“是吗?”她仍然望着天空,“神原来也是有恐惧,有喜怒哀乐。但是,你陷入感情的泥淖也不完全是他的错。是你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答应了,不是吗?”
我讶异她这些话,不自觉又开口说:
“你不明白那种痛苦。爱上好朋友的男朋友让人良心受谴责,没有资格拥有幸福和快乐的爱。如果不是神的裕�浜妥髋��庖磺幸膊换岱⑸�!�
“他爱她吗?真心爱她吗?”她突然问。
我楞了一下。她的问话太突然,我一时无法理解。
“如果他根本就不爱她,有没有你介入,我想结果都一样,差别只在于她也许被甩得更痛快而已。”她淡淡地说,像是看透一切似的。
“你为什么能这么无动于衷?难道你不了解感情的痛?”
“什么样的程度才叫痛?”她的神情更淡然。
我实在不了解她那种淡漠,如果受过感情的伤,经过感情的痛,为什么她能这样淡然处之?她不憎恨神?不怨恨命运吗?
“会让你日夜淌泪的思念。”我说。
“是吗?”
“或许,嗯,总该,你总该了解一些感情的无奈——”
“是啊……”她突然轻轻一笑,但又像叹息。“我喜欢的人爱上我最好的朋友,我跟他,我们曾经海誓山盟。”
我呆住了。久久,才开口问:
“那你恨他们吗?”
“为什么不恨?”她反问我,问得那么理所当然。
“你是否会原谅他们?”我声音低了下来,神色也黯淡起来。
“不会。”她笑笑的。
我迷惘了。既然不能够原谅对方,她如何能如此笑着说自己的恨?我轻声问:
“觉得难过吗?”
“刚开始的时候。”她说:“但我从不认为自己可怜,谁痴谁负,即使连我们自己都无法理直气壯。每个人都劝我想开一些,谅解他们而释放自己——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情,恨就是恨,不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抱着那种虚假的救赎。”
“那他们呢?难道你不认为他们会因此而心中感到罪恶,而一辈子良心难安?”我的声音在顫抖,这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她看我一眼,淡淡地说: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她的态度淡得几乎是冷。“当初他们既然不顾一切,选择爱而伤害了我,他们心里应该也该有某种的觉悟和決心。既然有勇气背叛一切而相爱,如果还自陷在那种心结里,自己无法超脱,也是他们自己的责任。其实爱情既然有背叛,原不原谅就不重要了。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情,坦然面对自己而已。”
“再说,即使我原谅他们,他们心里就能释然吗?事实还是存在,愧疚也永远存在。感情的事需要自己负责,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
我终于明白,何以她的态度会那么淡然。逝去的爱,追回了也只是感情的残渣,与其自怜怀恨,不如好好爱自己。
她说她恨,其实她只是坦然面对那个情绪,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只是忠于自己的感情。唯有坦然去面对,感情的残渣才去除得尽。
所以,她的“恨”,其实已和伤害她的两个人没有关系;相对的,那两人的愧疚与否,也自需他们自己去超越那情绪。
她说得没错,既然有勇气背叛一切而相爱,如果还自陷在愧负的心绪中,自己无法超脱,自艾自伤,又怨得了谁!
我终于明白了我所要的答案,轻轻喟叹一声,如她的仰望,静视这一片夜空。
这样仰望,往事一一拂过。骑着风速驰骋的日子,补校的岁月,半山腰二楼半与鬼神同邻的风雨睛和;大鸟、田鸡、小李子、胖妹……那些画面,如烟淡淡扫过口
“从地面上看,你觉得这栋大楼看起来像什么?”她突然问,声音浮在空气中。
“像那座通天的塔……”我的口气中竟学了她那淡。
“通天塔……巴比伦通天塔,不被神允许的存在……”
“是啊……不被神允许的存在。这世界本来无事,一片平和祥谧,大家用共同的语言,共享人间的繁华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