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1/4 页)
初七初八接连两天,李成奎家都在忙着收拾院子,过完了正月,他们家就打算加盖房子,院里的石磨、驴棚还有劈柴垛都要重新安置地方,不过还好他们家还有一个跨院,安置起来倒是也方便。
初九,李怀熙跟在他爹身后帮忙丈量房场,量来量去,爷俩发现院里的枣树有些碍事。
李怀熙试着想改变一下房子的布局,可是不行,绕不开,于是改为建议他爹说,“爹,开春您把枣树挪后院去吧,吴家的桃树、梨树都在后院。”
李成奎看了看已经碗口粗的枣树,在树干上拍了一巴掌说,“这么粗的树怎么挪啊,只能砍了,可惜了,这还是你们娘俩刚到家的第二年种下的,那时候还没你高呢,这真是可惜了,这都长得这么高了,结的枣子也挺甜的。”
李怀熙也觉得有些可惜,过年蒸枣糕用的就是家里枣树结的枣,确实挺好吃的,不过枣树确实长得比他快多了,他六年只长高了五十多厘米,他家的枣树却长高了三米多,所谓‘树有多高,根有多深’,这个高度的树实在是很难挪活。
第二天,碍事的枣树被砍倒了,李成奎拿了一把大锯,李怀熙拿了一把小锯,爷俩在院子里锯树枝,李成奎是干活,李怀熙是玩儿,他想把锯下来的树枝做一把木剑。
这时,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站在院外敲了敲门,很客气的问,“请问这是不是李成奎李老爷府上?”
‘李老爷’从来没有被这样称呼过,吓了一跳,赶紧丢下锯子站起来,两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李成奎有些不好意思,“您客气了,我一个杀猪的屠户,哪里敢称老爷,您请进,请问您是?”
妇人笑了,“我是镇上张家的,初六的时候您家小娘子到我那里去过,今儿我来给她回个话。”
李成奎明白了,这是镇上的张媒婆,于是赶紧把人往门里让,院子里乱七八糟,他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的树枝,不住的解释着,“您快请进,哎呀,真是让您见笑了,我这正要收拾院子,开春好建房子,这乱糟糟的倒被您碰上了,您可别见怪。孩子他娘,张阿娘来了!”
程氏闻声迎了出来,张媒婆见家里女人出来了才迈步进了院子,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妇人,浑身上下收拾得整整齐齐,看到骑在树干上的李怀熙,张媒婆笑着说,“这一定就是您家的小秀才了,咱们大周朝的第一神童!哟,我看这且不论才学如何,但看这小模样,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今年十二了吧。”
“张阿娘真是好记性,我们这小的今年刚十二,您给物色着点儿,将来少不得还要麻烦您。”程氏说着,笑着冲小儿子一招手,李怀熙走过来客客气气地给张媒婆施了一个晚辈礼,“学生见过张阿娘。”
张媒婆往起一托李怀熙,笑着摇头,“这文曲星的礼我可受不得,李家娘子,你呀可找错了人,你家这个小秀才的谢媒钱我可没本事赚,我没那个本事再从画里给他变出来一个漂亮小姐。”
“您可真会说笑,这外边冷,快进屋吧。怀熙啊,去给张阿娘拿些干果蜜饯进来,再倒些水,放蜜别放茶。”程氏笑着嘱咐了小儿子几句,把张媒婆让进了屋。
李怀熙在厨房把年前家里刚买的一个描金漆的干果盘找了出来,然后蹬着凳子把放在顶柜上的各式干果蜜饯都抓了一些码在盘子里,正想倒水的时候姥姥走了进来,“你娘可真是的,多大点儿个孩子就让弄这些热汤热水的,快给姥姥,你可弄不好。”
李怀熙很乐意继续做孩子,所以把手里的茶杯理直气壮地交给了姥姥,顺便还给他娘套了只小鞋穿,早上他娘说他了。
李怀熙把准备好的茶点端进去的时候,张媒婆正在和他娘说话,转头向他道了一声谢,然后继续说着正事儿,“……虽说是无说不成媒,可是这指东说西、瞒天欺地、损阴害德的事情,我张阿娘是从来不敢的,人人头上三尺有神明,神灵都在看着我们,如有一丝欺心之处,都会记在账上,我们一辈子也是还不清的,将来那是要被拔舌头的。
初六你来的时候,提的那些个我都记着呢,要说实话,这样的人家是真不好找,不过你家大公子命好,赶巧了,我们那条街上就有这么一个姑娘,真真的和你说得半点不差,模样好、家世好、人也是老老实实清清白白。
说起来他们家也是咱们铜鼎镇数得上的人家,你家相公应该也是认识的,就是镇上王秀才家。他们家的二女儿跟您家大公子正好年龄相当,今年刚十五,还没说人家,她娘过年的时候也是过来让我给留意着,可真是赶巧了……”
李怀熙上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