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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事跑到哪儿作啥?想躲他也不是这等躲法。
经过几道拱门,踩在砖道上头,没一会儿工夫,他便来到亭台外头的广场,见着远处亭台上的身影不只一人。
怪了,会是谁同她一道?
他的友人昨儿个都教若阴给请了回毒,不可能会有人逗留在西苑。一思及此,他几个箭步街上前,却见眼前的女子罩着帷帽,压根儿瞧不出她的真面目。
罩着帷帽的女子冷声开口:“你跑到这儿做什么?”
臧或炎不由得瞪大眼。“是你?”不会吧,尚未出阁之前,走在街上罩着帷帽是理所当然,但如今她都已经出阁了,而且是在自家府宅,有必要这般……守礼吗?
“要不伤以为会是谁?”傅珏凰不着痕迹地冷哼一声。
臧或炎不予置评地撇撇嘴,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男子。“这位是……”
“是车坊掌柜。”她没好气地道:“有事?”
啐,在外人面前,好歹也要替他留点颜面吧!她的口气有必要这么不客气吗?
真是的,不就是个车坊掌柜,同他说一声不就得了,非得把气氛搞得这般僵才高兴吗?
“过两天蓬芦要办场文叙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同我一道去。”他大刺刺地坐下,和身旁的车坊掌柜打了声招呼。
“蓬芦?在哪?”
“在……”他一脸哀怨地叹口气。“你连蓬芦是我经营的茶肆都不晓得……”
尽管两人住在同一个城镇里头,知道她肯定不会在意他,即使有他的消息,她也会充耳不闻,但……怎么能连这么一点事她都不知道?
好歹,他也知晓她在城里经营了一家客栈。
啐,这女人专会伤他的心。
“那又怎么着?”她摆了摆手。“我正忙着,晚些再提吧。”
“不准!”
“你!”傅珏凰蓦地抬眼与他对视,细长犀利的眸从帷帽里头进射出骇人的凌厉光芒。“我说了我正忙着,难道你听不懂?”
难道他不知道眼前有个外人在吗?一旦惹恼她,教她管不住自个儿的脾气而害他丢了脸,她可不负责。
“我只是同你说一声,不管你到底是允不允,反正我定要你同我一道去!”撂下话后,他拍桌即定。
睇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百般不解他一早跑来找她要什么威风。
以为有外人在,她便会任他子取予求?
哼,做他的白日梦。
“别理他,咱们方才谈到哪了?”她把目光调回到帐本上头。
“二小姐,二姑爷方才提到的文叙会,表面上说是舞文弄墨,实际上,那天却是江南一带的商贾聚集之日。”车坊掌柜好心地提醒着。
“你的意思是说……”她顿了顿道:“打着风雅之名,行商叙之实?”
这是近来行商之人的新点子,没想到他倒提供了好场地。
见车坊掌柜点了点头,她挑起眉思忖。
真是如此的话,参加文叙会,对她而言非但没有半点麻烦,说不准还可以让她结识各方商贾,正合她意啊!
第四章
蓬芦
位于城南一隅,就在城南大街最尾段,却是人潮最为汹涌,市集最为稠密的地段。
蓬芦的前身是一座豪宅,豪宅的主人在多年前由于经商失败,遂将豪宅给卖了,几度转手卖到臧或炎的手中,他便将它整修一顿,里头充斥着假山流水,花园竹林遍立,杏团柳荫锦簇,将整座宅子妆点得美不胜收,压根儿不似蓬芦二字这般清雅。
踏进大门,便看见一座穿厅,过了穿厅,映人眼帘的是名家设计的上等红砖石道,往东边衔接着人工湖泊,往西边衔接着楼台,还有北方的水榭。
不管身处哪里,皆有林荫蔽日,皆可嗅得花香,若是等到入夜,亦可于水榭楼把酒赏月,在此道尽风花雪月,享受软玉温香……虽然名为茶肆,里头卖的不光是茶,更有唱曲的倌伶。
再加上这茶肆后头的大老板是市舶司使,于是乎,在这儿走动拘人,不是达官显贵,也肯定是富商名流。
这时,有座轿子就停在门前,轿内的人却始终没有下轿。
守在门前的小厮走上前打招呼。“爷儿,今儿个蓬芦办了场文叙会,不收外客,只有持帖人才得以进入。”
“放肆,你以为轿内的人是谁?”轿夫低声斥道。
小厮好奇地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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