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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历修行。”
余千军眉头皱得更深,道:“那这事就复杂了!”
九婴异道:“此话从何说起?”
余千军解释道:“西梵原向来相安无事。梵城安排我在这里,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地方治安。因为,苦海海边,有万余名币石工匠。”
币石是三境的流通货币,在梵原的唯一产地就是西梵原海滩。币石的开采自然不能无序,所以梵军在没什么战略地位的西梵原也安排着一千多人。
余千军又道:“说来惭愧!余某是个粗人,管这些地方治安的事,一天到晚琐事缠身,在我眼里,比拼杀敌人还要麻烦。幸好,九曜剑阁在梵原工匠中影响颇深,帮了我的大忙。你要问这事,可以去找九曜剑阁的阁主孙铸。”
九婴得他提醒,当即起身谢辞。
刚走到门边,余千军在身后问道:“九神使,冥民入梵是你一力促成……这冥人,从此便动不得了吗?”
九婴诧异,转身问道:“此话怎讲?”
余千军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西梵原最近冥人增多,我怕,迟早总要出事!你找到孙铸,问问他,也许会有更深的了解。”
※ ※ ※
九婴与读月共乘一骑,径直向苦海海滩而去。西滨城离海边不远,而九曜剑阁就在彩石海岸附近。
他们是首次看到彩石海岸,这里本应是一个极美的地方。五彩的卵石在阳光下发出炫目光华,而海面上风浪不兴,椰树与灌木密集葱郁。
与这种美景极不协调的是,海滩上的采石工匠。数千人赤膊上阵,半蹲在海滩上拾选币石,时不时有拉石工匠传出号子声。本应热火朝天的场面,却因为工匠们的表情,蒙上了一层灰暗。
这些匠人,脸上无一不是充满无奈和麻木。长期暴露于海风和阳光中,他们的皮肤都是黑黝黝的。
九婴牵着黑风,缓缓自滩上走过,每隔数十丈,便有一个监工,有的是普通修真者,有的则是梵军。工匠们只顾埋头苦干,监工们见他和读月气宇不凡,也都不敢上前阻扰。
二人正走之间,身边一个壮年工匠忽然晕眩倒地。
他是被盛夏的日头晒昏过去的,读月忙从黑风背上取下水袋,给那壮年工匠喂下几口。
一股清凉润喉,那壮年工匠醒转来,睁眼对二人道:“谢谢!”
旁边的一个监工走上前,九婴对他说了声“我们是余神使的客人”,那监工便退了回去,对其它匠人道:“不要看,专心干活!”
九婴和读月将那工匠扶到荫凉处坐下。匠人坐了一会儿,缓过一口气来,便要起身。
读月急道:“你中暑了!不要命啦?”
那壮年匠人显是长期劳累,本来拼着一口气要起身,被读月一句话,又坐了回去。
他又喝了几口水,这才道:“我不能停啊!以前在北冥,我是部落里的。后来,草场越来越少,牧群也越来越小了。”他如果不说,九婴绝看不出他是北冥人。
“两个多月前,见入梵的人多了,我们变卖了牧群,也举家南迁。现在,老人们都在西滨城里。我是壮年,便来彩石海滩。弟弟年幼,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了,大部分的币石都交给了他,让他在赴那城的学舍里求学。”
九婴和读月从小到大都未被币石困扰过,听到一个普通北冥人的故事,感触颇大。读月问道:“即使是为了生计,你也不能这么拼命啊!你如果倒下了,全家人该怎么办?”
那匠人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啊!可是,每当想起西滨城的父母,还要为每天的生计做杂活,补贴家用。每当想起赴那的弟弟,还在等着我送币石过去,我怎么停得下来?”
读月的眼中已有泪花,哽咽着对九婴道:“九哥,带上他好吗?”
九婴点点头,他心知象这样的冥人成千上万,能帮得了一个也帮不了一群,但实在无法拂却读月的善心。
此时,一个梵军勇长拿着鞭子走了过来,对那匠人喝道:“还在这儿偷懒!”抬鞭向那匠人背上轻抽一下。
自冥民入梵之后,九婴最担心的便是冥梵成见引起骚乱,上次在千溪城已见过一次,这次又见这勇长视匠人如豕狗,动辄鞭挞,喝道:“住手!他现在跟着我。”
那勇长见九婴气势轩昂,不敢造次,道:“这些冥人不同梵原工匠,干活慢不说,还经常偷懒,不打是不行的……敢问阁下是什么人?到彩石海滩来有何贵干?”
九婴道:“我是九婴,刚从余神使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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