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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次略微皱了皱眉,他有些不太习惯这么软的床。
就像云朵或者飘絮,让人陷进去,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让人不能自拔。
他不由看了一眼杨慕初。
现在,他只要一侧头就能清晰地看到对方。
有时候他会疑惑,他们虽然长得一样,但又是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不论是性格、爱好、习惯,还是别的什么,他们是如此不同。
以至于就算看到这一模一样的脸,他也不会升腾起诸如照镜子一般的感觉。
而且,如果仔细看的话,他们也不算是一模一样。
对方的肤色更白一些,现在虽然是晕了,但也像他平时睡觉一般,简直是没有什么心事的。
不过,他要费神的事情其实很多。
而且用这个人的说法,所要做的事,大概还要包括定时地“管教”自己。
突然想起对方挑眉“威胁”自己的神情,杨慕次不由无声的勾起嘴角。
接着他又无声地叹口气。
如果……
如果两天后的鸿门宴他能活着回来,那么,说不定这一次他真的会管教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他突然有点儿遗憾。
他虽然对这个人说着自己会努力回来,但是其实还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会带上已经准备好了的枪支弹药,并且会尽力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大概没有机会见识一下这种“管教”了。
大哥的管教,会是什么呢?
是前几天他挥舞着鸡毛掸子装腔作势?或者直接挥拳头?也许是让自己写成百上千遍的《朱子家训》也说不定……
他这样有些胡乱地猜测着,心里竟有些小小的期待。
期待?
这似乎听起来令人啼笑皆非。
但是,似乎从记事以来,就从来没有人管教过自己。对于年少的十五岁,那是个正好渴望父爱的年纪。
可是他不曾全然得到,现在却已经全然失去了。
他曾经渴望有人可以做自己的榜样,告诉自己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
就算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也依然遗憾着那个单薄的童年。
说起来,如果他和身边的这个人没有失散的话;他的童年会不会不一样?
总归不会再是单薄或者单调。
这个人,无论从哪方便看,都是十分会享受生活的。
大概他的童年也多姿多彩。
就算寄人篱下,但有亲姐姐看护着,而且还有荣华那样的二姐、真心为他着想的大哥。
他想着想着,有些奇怪,似乎现在再想起荣华来,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的激动和难过了。
……
虽然不习惯睡这样的床,但是躺着躺着,杨慕次也不得不承认它的松软和舒服。
大概这个时候,如果窗帘掀起,扑进来的月光也是松软的。
杨慕次眨着眼睛,他睡不着,一向思维缜密的脑袋里,此刻装满了奇形怪状的东西。
他想,自己和阿初,这大概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吧。
哦,不,他们小时候,在未分开之前,一定是在同一个摇篮里。
那个时候,身边的这个家伙,一定比自己还要淘气。
他想着想着,突然庆幸起他们有着相同的样貌。
如果不是这一模一样的脸庞,如果不是这战乱纷飞的上海,他们大概终其一生都不会相遇。
夜幕渐渐降临,一切都是安宁的。
杨慕次也静静地躺着,鼻间似乎感受到一种不知是哪里来的、细微的花儿的香气。
他想,他的大哥养了一盆花吗?
他大概是爱花的吧。
自己生病那次,他就是拿着花的。
而且居然是一束玫瑰。
唉,哪有哥哥看弟弟是带玫瑰的呢?
他迷迷糊糊地轻笑一声,渐渐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弟弟,误会
第19章这个弟弟,误会
在一个低气压的时代,一个水土特别不相宜的地方,大概谁也不会幻想,会有什么奇珍异卉从自家的花园里面钻出来。
可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事,却往往会在猝不及防时出现。
就像现在,杨慕次没有想到他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