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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书生,一步一步往外蹭。
“你说的是真的?”那军官手里长刀锋利,已经把书生的脖颈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染红了书生洁白的里衣,只看他在那哆哆嗦嗦的,不一会儿下面的裤子也湿了一片。
荣桀微微皱起眉:“是,我荣桀从来说话算数。”
那军官把书生往前面的地上一推,直接让他跪倒在血泊里:“那就是县令,县衙里的士兵都是我旗下,我代他们一起投降。”
他说话干脆利落,不慌不忙,那县令显然没想到他居然敢叛变,掐着消息嗓子骂:“你这是投敌!!”
那军官冷冷一笑,根本不搭理他。
荣桀挥手让手下把县令许骥才绑起来,才道:“你们若是都投降,就放下武器,把手举过头顶,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从县衙出来。”
这会儿已经夜深,守军伤的伤残的残,确实没有一战之力。
看出荣桀并不想赶尽杀绝,大部分士兵趁势扔下手里的刀剑,老老实实排成了排。
荣桀翻身下马,这才松了口气。
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夜袭终于结束了,他抬头望了望天,见圆月还是那个圆月,不知为何却觉得有些东西从此变得不同。
一夜忙碌,待把阵亡的士兵全部收殓至北郊坟场,已是天光微曦之时。
活力四射的金乌渐渐从云层中爬出来,驱散了笼罩在怀远县上的黑暗。一阵微风吹来,竟是个难得的夏日凉风天。
长意街上的血迹还未洗净,在阳光下鲜红得刺目,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依旧未被微风吹散,恐怕要许多时日才能彻底消失殆尽。
清晨的怀远县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百姓们皆闭门不出,老老实实躲在家里,就连探头探脑的都没有。
荣桀让昨夜防守的弟兄们先把四处城门都换岗守卫,再派了一个旗专门处理长意街上的血迹,这才终于寻了把椅子坐下来喘了口气。
忙碌一个晚上,他至今没有合眼。
邹凯、雷氏兄弟跟在他身边,也都没有休息。
荣桀灌了一口浓茶,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你们受了伤的早些处理,别落了病。”
一场仗打下来,多多少少都添了伤口,却没人埋怨。
邹凯摇了摇头,问:“那姓李的总旗,就、就、就是那个投降的,倒是还可以。”
李总旗手下有几分真功夫,跟朱总教头不同,他没那么多忠君爱国的念想,因为托生成了军户,便只能吃这碗饭。
他看不惯软弱无能又贪婪恶毒的许骥才,昨日一听说投降不杀,干脆就投了降。
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识时务一些,也好能多看顾几日家中亲眷。
也正是因为有他在,那些俘虏们也都老老实实的,本来就都是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还有一些军痞,遇到荣桀他们这帮硬茬子,实在也不敢顶撞。
俘虏们不闹事,让荣桀倒是了却一桩心事。
雷鸣刚出去叫人去了,这会儿才回来:“大当家,师爷和两位县丞都已经到了,正在外面候着。”
荣桀颔首,转头却对雷强道:“当务之急,强子辛苦你一趟,带一旗人回梧桐镇,把你大嫂和向北请来。”
没这个军师在,怎么管理一县之地还不好说。
当然,大当家不肯承认自己想媳妇了。
第58章 转变
颜青画是五日后才赶到怀远县; 进城的时候守城的士兵认识她; 还给她行了个军礼。
“辛苦了。”颜青画对他道。
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叶向北; 雷强留在镇子里帮冯思远安排冬服; 只派了一旗的人保护他们。
兴许是知道要在怀远县住很长一段时间,颜青画倒是带了不少行李来,一路上风餐露宿; 她也没叫苦。
叶向北跟在颜青画身后; 认真观察怀远县的近况。
事情过去几日,县城里依旧很安静,除非迫不得已百姓是不敢出门的; 东西市商街大多也都关了门,只有一两家胆子大的杂货铺开了门; 生意是寻常难有的好。
县衙里的事还没安排妥当,叶向北和颜青画这两个“文臣”不在,荣桀还真不知道怎么安置百姓。
两个人一路往县衙跑去,长意街上的血迹已经被扫洗干净,只留下淡淡的刺鼻腥味。
颜青画微微皱起眉头:“也不知他们受伤没有。”
叶向北知道她心里头着急大当家安慰; 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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