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页)
第四十二回 闷佳人空房遭鬼魅 软浪子借馆效鸾凰
集唐:
芙蓉脂肉绿云鬓,泣雨伤春翠黛残。
歌管楼台人寂寂,山川龙战血漫漫。
千年别恨调琴懒,几许幽情欲话难。
回首旧游真似梦,寒潮惟带夕阳还。
话表金玉姐妹二人泣别中秋,一夜同宿,十分缱绻,哭到天明是八月十六日。金桂要等送了梅玉上轿才搬,梅玉要待金桂出门才去。雇就轿子,只等金二官家迎亲轿到,不觉日落,还不见孙媒来迎,好不纳闷。原来金二官人惧内,怕浑家知觉,各处走觅了一座空楼,打点停当,才来迎亲。因此,直到黄昏,一顶结彩花轿、四个鼓吹、两对纱灯,孙媒骑马披红前导,后随着四个番官。又是一顶小轿抬孔千户娘子的。明知孔家贫穷,俱在门外下马,街上立着,不肯进宅,立等上轿。吹打起来,围了一门首人。
那梅玉姐从早晨打扮停当,听得一声吹打,疾忙穿上金家下来的一套织金袍裙,插戴了珠子冠儿、鬓花钗掠,好一似九天神女乘鸾去,三峡仙妃借梦来。那一时妇女慌忙,孙媒欢喜,一齐撮拥梅玉上轿。金桂姐上前叫声:“我的姐姐,从今后离多会少,你只顾前程万里,可撇下你这薄命的妹儿了。”上前抱住不觉放声大哭。孔黎二寡妇亦各伤悲。拜了又拜,孙媒忙来劝个不住,道:“姑娘喜事,今日因何啼哭!”
梅玉只得上轿。桂姐看着下了帘儿才回房来。一行人灯笼火把,吹吹打打,轿马人夫,如风似去了,不题。
那时黎指挥娘子久已雇下轿子,等得不耐烦,一切家伙是昨日搬去的,还有两张床席,一个锅,从早晨送去了,只隔着大觉寺二里多地。天色昏黑,叫过老聋姑子来,把空房门叫他锁了,母子二人两顶小轿,憨哥后随,提着些零星物件,把皮箱妆盒放在轿里,上了轿到新房子来。早有福清师傅叫两个小尼姑来送了一斗白米、一斗面、两束松柴。一盘糖点心、一壶茶,等他母子过来,接着他母子的轿进去。可霎作怪,金桂姐下轿进得房来,只见一个穿白衣的秀才,手摇着一把金川扇儿,和桂姐笑了一笑先进房里去了。唬得桂姐叫道:“这房里有个人,是谁?”黎指挥娘子道:“那里有个人!是你哭得眼花了。”金桂姐进房点起灯来遍照,果然没个人影儿,也不在意。小姑子斟过茶来吃了,道:“俺老爷明日还自己过来看黎奶奶。”笑着问讯了回寺,不题。
原来这座空宅子,相连有二十间,原是李师师家下人住着,今已二年没个正主,因此空闲,倒了一半。后面又是个空菜园,一口古井,甚是空阔,只有黎家母子并憨哥三人住着前面三间平房,还有许多窒房,蓬蒿长满,门窗俱没了。那时天气尚热,母子二人坐了一会,因是今日拥撮梅玉出门,都不曾吃饭,就把寺里送的茶吃了两个糖点心,也就睡了。黎寡妇占了东间,金桂姐占了西间,前门无人,着憨哥打了个草铺儿。一天月色,听得左右人家吹弹行乐,还赏中秋哩!母子们孤孤凄凄回房安歇,短叹长吁的吹灭灯,各人取便,关上房门睡讫,不题。
那金桂想起梅玉来,如何睡得着,脱了上下衣服,搭伏在枕头上,想道:“冤家,你只顾佯长去了,撇得我冷冷清清。这等时候,你们一对花朵人儿在灯前月下吃完了合欢杯,可不知干甚么勾当,正是脱衣解带、抓打拿情的时候了。”听了听寺里晚钟敲过,秦楼楚馆丝竹竺歌,一派的笑声不绝,金桂如何睡得下。翻过身朝外一看,月色满床,又想道:“这时候梅玉定然睡了,一对新人儿只好略做些势儿,断没有还坐着做客的理。”骂了声:“狠心的冤家,我教的你那弄人的法儿,只怕你记不真,百忙里忘了。又怕守着新人只当在我怀里乱叫起来,倒惹出疑惑来,可不是我耽误了你。”
一时间千思万想,倒枕捶床,不觉肉麻一阵,又心酸一阵,两眼朦胧朝里睡了。只盖着一半单裳,把那白光玉股跷在床边上透些风儿,好不快活。只见一个白脸的秀才,披着个白罗衫儿近前来,一把搂住道:“我的姐姐,我等了你这几夜了,一对姻缘今才到手。”金桂梦里才待细问,只觉把两股分开,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浑身酥软,但觉美不可言,四肢软不能抬,一任他恣意儿掇弄使了。金桂心中美满,待要问他,牙关紧闭,不能出声,直弄至鸡叫。忽然一推而醒,只见精流四溢,腰软头昏,两眼难开,口中冷气丝丝欲绝,天明不能起身。黎寡妇见女儿不肯早起,先叫起憨哥烧水洗脸,见金桂还关着房门,明知道女儿大了,见梅玉出门未免有些动念,不好来惊醒他。直至日出三竿,听得桂姐在床上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