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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以后,我可不能这么大意。”她回答,语气忽然坦然,可是一答完,就觉得刚才都不是自己在答话,浑身汗涔涔,一片冰凉。
那男人轻哼一声,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笑,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轻轻捶了自己的头。
苏婉儿看他的举动,判断他有应该有头疼症状。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站在他身后,静静呆着,等待他的判决。
过了一阵子,他站起身,整个人转过身来看她。但房里没有开灯,苏婉儿还是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知道这人身材高大,声音清澈沉静。
“你很聪明。”他说,声音不如之前那样生硬。
苏婉儿怕他接下来说什么让自己承受不了的话,或者主宰自己命运的话,于是立刻抢白说:“我会按摩,缓解头疼,我想帮你。”
他一愣,发出似有若无的轻笑,然后缓缓地说:“那你来试试。”他一边说,一边坐到沙发上。
带苏婉儿过来的那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四少。”语气里全是担忧,大约认为这种事不妥。
“无妨,一个小女孩而已。”他说,挥挥手让那人不要再说了。
得到允许,天真的苏婉儿想的是这也许是活着的唯一机会。于是抿抿唇走过去。从记事开始,妈妈就有头疼的毛病,她一向乖巧,总是帮妈妈按摩,久而久之,倒是有一套办法了。
后来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他竟然在她的按摩下睡着了。那边几个手下如临大敌,过来喊“四少”,发现是睡着了,这才松一口气。
可是,苏婉儿依旧不能离开。她被带到另一个房间,被软禁起来。
在那个华丽得空洞的大房间,她看着周围华丽的家具,宽大的床,不敢想自己的来路会如何。只是她想到爸爸要去凑钱,妈妈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终于,她鼓起勇气央看守的人帮忙找找哥哥,捎信给他,让他去医院照顾妈妈。那人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扫她一眼,就走了。而后,又换了看守过来。
苏婉儿就被关在这个房间,从上午一直到黄昏,又眼睁睁看着夜色来临。先前那看守者来告诉她,她的哥哥已经去医院照顾了。苏婉儿终于鼓起勇气,却还是怯生生地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我恐怕不能做主。四少还在睡觉。”他说。
“可是,我爸会担心我的。我每天六点半之前是必须在家的。”她几乎哭了。那人便不在说话,退到门口。一直到很晚,很晚,窗外月亮皎洁,有西斜的倾向,才有人来传话,说让她吃了饭去见四少。
也就是到这一刻,她才感觉饿。
吃了饭,有人带她去沐浴,换了一身柔软的睡裙。她被带到那人的房间,依旧是暗沉沉的的灯光,看不清那人的脸。
她非常害怕。除了怕失去生命,也懵懂中怕失去女子最宝贵的东西。内心一片纷乱,几乎找不到自己的灵魂。然而,凭着本能,她是想活下去。而生杀大权都在眼前男子这里,所以要从这里入手。
“睡得可好?”她率先问。
这句子像是老朋友之间打招呼。男子轻笑一声,说:“很好,你来,再给我揉揉。”
她顺从地走过去,说:“好。”然而帮他按摩头部。屋内有低低的音乐,是钢琴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明明之前是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感觉,这时刻,苏婉儿却觉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肃杀恐怖,反而有花前月下的氛围。
他说:“我很久没有睡着了。”闲话家常的口气。
“嗯,也许是你思考的东西太多,就容易失眠。我一到考试前,总是想很多,也就失眠。”她说,像是一个老成的智者。
“也许。”他回答。此后,两人再没说话。她揉得手有些酸痛,他倒是好,身子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手却是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搂在怀里。她试图挪开,他却像是小孩不放开心爱的玩具一样,紧紧抓她的衣襟,她的手。
这是苏婉儿第一次离一个除父亲以外的男人这样近,近得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一种清新,带着一种甜甜的醉人,似乎身体一下子就软软的,如同十段锦从指尖滑过。
她感觉惊恐,害怕,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甚至还有甜蜜。
起先,在他怀里,她还算撑着不睡,因为到底怕睡着了发生些什么自己不能承受的。后来,终于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因为最开始是一系列的惊恐,害怕,担忧,这一刻一旦睡去,就睡得浑身冷汗淋漓,极其不安稳。一直是连连的噩梦,好在总是有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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